二十年前的他是什麼樣的?
閔秀莊垂眸細想了一下,隱約還有些印象。
他張揚,狂妄,愛開玩笑,最愛玩弄架子鼓,留著一頭略長的頭髮,最愛穿白襯衫,黑色優質長褲…但,那都是曾經。
二十年過去,他外表看上去沒有多少變化,但他到底還是不年輕了。
閔秀莊收回思緒,神色淡淡瞥了滿臉不開心的顧言溪一眼,說道:“看到盒子裡那個玉瓶了麼,幫我開啟。”
顧言溪見盒子裡的確放著一個乳白色玉瓶,急忙從盒子裡掏出它開啟蓋子,往裡看了一眼,發現瓶子裡面是一些粉末。“這什麼東西?”顧言溪好奇問道。
“止血的。”閔秀莊沒有詳細解釋。閔秀莊準備自己親自動手上藥,顧言溪一聽是止血的,趕忙握著瓶子閃開了身子,“我給你弄。”
閔秀莊想說自己來,但見顧言溪一臉堅持,他最終還是點點頭。
顧言溪將粉末倒了些在掌心,然後將它們細細塗抹到閔秀莊的傷口上。他動作格外輕柔,閔秀莊看著認真給自己上藥的青年,神色有些複雜。
剛還在冒血的傷口頓時消停了,傷口也在逐漸癒合,不一會兒便徹底癒合,只留下一道淺淺痕跡。
“還挺神奇。”顧言溪眼裡浮出驚喜,他將玉瓶重新蓋好,又一把奪過閔秀莊手中的匕首收回盒子裡。砰地一聲,盒子被他死死合上。做完這一切,顧言溪這才看向閔秀莊。
“你剛才是在做什麼?”
閔秀莊放下袖子,慢條有理的解釋道:“這顆樹,叫菩提,全世界僅此一顆。菩提樹,需用我族族長血液長期溫養,每隔三天,我就要放一次血,以此來餵養菩提樹,保它不死。”
“這太殘忍了!三天兩頭自虐一次,哪有這種做法!”顧言溪這才覺得嘴裡好苦,感情他吞下的不是樹汁,而是閔秀族族長的血液。
“沒什麼,以前你媽咪也是這麼做的。”閔秀莊淡淡轉身,沿著石板路往自己房間走去。顧言溪亦步亦趨跟著,閔秀莊皺皺眉,當著顧言溪的面,將房門緊閉。
顧言溪推了推門,竟然打不開。
“你不請我進去坐坐?”顧言溪摸摸鼻子,青年漂亮的臉頰,有了淺淡的氣餒。
裡面安靜了少許,才傳來閔秀莊的聲音。“你既然醒了,就回去吧!再不回去,我就要叫你大哥親自來捉你回去了。”
顧言溪冷哼,語氣埋怨說:“虧你還是我舅舅,這麼不近人情!”他心想,除了有一張好看的臉之外,這舅舅實在是沒什麼吸引人的地方。
偏偏,他還就對他生了心思…
“那個,我這衣服昨兒穿了一天,又睡了一晚,一身汗味。你有沒有多的衣服,借我一套穿穿?”顧言溪渾身衣服皺巴巴的,將他整個人氣質都埋汰了。
閔秀莊側頭看著大門上倒映出的顧言溪的身影,忍不住扶額。
這孩子…
他走到衣櫃前,翻了許久,最後找出一套他很多年沒有穿過的衣服。
大門開啟,顧言溪一喜,正欲抬腿鑽進房間,卻見一堆影子朝他撲來。顧言溪急忙伸手,抓住了衣服褲子。他抬頭看房門,又給合上了。
顧言溪張張嘴,心裡一窩子怒火!
…
捧著衣服回了先前的房間,顧言溪洗了個澡出來,這才有空打量閔秀莊給他的衣服。
這一看,差點沒閃瞎他的眼。
從款式上看,衣服有了些年月,但保養得很好,主人應該不怎麼穿。上衣是一件白色絲質襯衫,商標標註為紀梵希,領口一圈華麗閃亮的五角星水鑽,這襯衫的設計放在當下也是出挑前衛的。
顧言溪挑挑眉梢,真想不出,他那舅舅年輕時品味這麼…獨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