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沒有理解他這笑是什麼意思,不久之後,看見桑林痛苦的樣子。我才恍然大悟,想笑的衝動太強烈,幾乎忍出內傷來。當然這是後話。
我想說地是。流暄做事,你是搞不清楚的。非要等事件發生以後。你要回憶哪一天,他笑了笑。或者有過什麼特別地表情,然後你忍不住愣著“哦”一聲,原來如此。
所以你越接近他,越覺得他是那種能無限吸取和承受的人。有可怕的血統,又無所限制,天然長成的男人。
我老這麼盯著流暄看也不是辦法,於是我提議,“我們乾點什麼吧!”不然沒有正當理由留住你,你要走了,你走了,我就會被黑暗蓋起來,黑暗下面是冷清,我會變成一隻不知道該乾點什麼的螞蟻,在屋子裡團團轉。
桑林剛才說了一大堆……校場競技快開始了,我很緊張。可怕地是,不但緊張,我還有點心虛。
好像如果我正在做一件壞事,我以為永遠不會有人知道,這時候出現一個人對我說:“人在做,天在看。”我猛然會很害怕一樣當桑林講有人“欺師滅祖”的故事,我在難過。
我說:“你好久都不教我武功了。”嘎,深更半夜練劍,真是好創意,主要是身勞心不勞,運動過後能睡個好覺。
過了一會兒,身體舒展開了,吸了很多新鮮空氣,微微疲憊,但是恰好沒有出汗,可以直接清爽地睡覺。
我還是不希望流暄走,可是運動完以後,我確實有點困了,我支撐著央求流暄講武功秘籍心法的含義給我聽,聽著聽著,我就半睡半醒,等我忽然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蓋著被子躺在床上,流暄坐在床邊看書,我的一隻手從被子裡伸出來緊緊地握著他的手指。
睡意一來,居然就有點糊塗了,我的手沒有縮回去,甚至還把身體蝦米樣的彎起來,這樣又離流暄近了一些,流暄側過臉看我,我說:“我再睡一會兒行嗎?就一會兒。”
流暄笑笑,握著我的手收緊了一些,他很高興,“好,睡吧。”
我閉上眼睛,嘴角還在彎,原本繃緊地神經猛然放鬆下來,嘎,你不知道睡覺跟睡覺是不一樣的,喜歡的人在旁邊,你會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地舒服,何況他還握著你的手,你睡著了,他也不會走,他在旁邊陪著你。
這麼睡一覺以後,才發現,以前那些都不叫睡覺。短短地幾個小時,所有體力都找補回來了。
然後就是做夢,在江陵城地後山,很綠很綠的草地上,我站在地上擺著刺劍地姿勢,在閉著眼睛偷懶。
閉一會兒眼睛,趕緊再換一個姿勢,然後瞅瞅不遠處靠在樹下看書的師父流暄,發現他沒有注意到我偷懶,我才微微地鬆了一口氣,聳聳肩膀,準備接著睡,再睡的後果是,真的睡著了,手裡的劍都掉下來。
嘎,這次該捱罵了,我的美人師父教學向來都是正經加嚴肅。怎麼辦,一會兒要怎麼解釋,萬一以後他不教我了,呃,直接把我逐出師門。
我盯著流暄,慢慢蹲下去撿劍,然後立正站好,“刷刷”幾下,舞了幾招漂亮的。我眼睛繼續瞥一邊,奇怪,今天流暄怎麼什麼也不說?難道他跟我一樣在睡覺?
剛想到這裡,流暄抬起頭,很平常地看我一眼,淡淡地說:“內功心法練好了?”
怎麼會突然提到心法,沒練,當然沒有,我吞了一口吐沫,“師父現在要檢查?”嘎,黑雲落在我的頭上,要檢查,欲哭無淚。
流暄指一下不遠處的樹蔭地,淡淡地,“那邊去練。”
讓我坐在地上練內功心法,那不是要讓我睡覺更方便嗎?
我走過去,坐下,開始練功,不,開始睡覺。
等我睡醒的時候,已經是日落西山,流暄已經走了,在他坐過的地方,放著一塊淡藍色的石頭,石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