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佳氣的胸口連連起伏:“好、好!那我和他出去!”說著彎腰去抱蘇文裔。
“別別別,怎麼可以勞動大駕,你們先聊著,聊著啊,玩得痛快點,我明天再來找你。”
歐真走了,胡佳皺著眉,開門叫了兩個下人,一個去照顧蘇文裔,一個去請大夫,順便把她的通訊鷹帶一隻來,打算問問姐妹喬小橋,歐真今天怎麼發狂了。
歐真也拿了一隻通訊鷹,愁眉苦臉的寫:“小喬兒,這個禮物你姐姐不喜歡啊。”
收到兩隻信鷹的喬小橋回覆胡佳:“我去查查,順便看看春城動向。”回覆歐真:“大概是送禮物的時機不對,少爺可裝做愛屋及烏,慢慢博取姐姐歡心。”
放飛信鷹,喬小橋蹦蹦跳跳回了自己閨房,水紅色幔帳之內,躺著一名全身捆綁,奄奄一息的女人。
“……雖然血液蒸騰,畢竟留有痕跡,銀針插入腹部不變色,非是常見毒藥。取出脾胃內積物,用我自家驗毒的藥膏試驗,藥膏也不變色,這也非是用過迷藥的徵象。而四肢肌肉並無捆綁撕裂,也不是被綁。不用繩索束縛人,也不用藥,查探心臟血液堆積較多,如果不是生病,便是被點了穴道。而且胃腸中食物尚未完全消化,大約是晚飯後兩個時辰,才遭此大難。”這邊王謝驗完屍體,確定是火燒時人仍然活著,但是處於昏迷,並非由於藥物所致,而是有人使了截脈手法,甚至推出了大概火起時間。
——仵作終於知道遇上行家裡手,眼神變了。
——司馬弓眼睛發亮。
☆、第廿一章 繼續瑣碎日常
從義莊出來,王謝立刻把罩衫脫了,蒙面白布扯了,團吧團吧都給燒了。拿酒擦了手臉,又在道旁扯了幾把蒲公英葉子,揉碎,擦手。
司馬弓暗道這也太熟練了,他第一次到義莊若不是仵作指點,也想不到這些,尤其是拿蒲公英擦手。因為雙手翻弄屍身,沾染的臭味實在濃厚,一時消散不去,只有經驗豐富的老仵作,才會扯些有味道的植物擦拭雙手,以去掉那股令人作嘔的味道。
王謝確實有能耐,里正曾經收過王謝的好處,在司馬弓詢問時更是撿著好話說,連編都用不著編,街頭巷尾各種說法都有,什麼浪子回頭啦,什麼仙人託夢啦,什麼臥薪嚐膽啦。關於種種解釋王謝只認同第一個,不過隔壁雷衍水經常蒐羅他五花八門的傳言,拿他打趣,他也學給燕華聽,圖燕華一笑而已。
進城後和司馬弓分開,王謝先奔了浴肆,泡得一身清爽才敢回家。義莊畢竟不潔,他更不想讓醫館沾上死人晦氣——到不是氣運的緣故,死人氣帶毒,散在空中,身體強健的人沾染後不一定有事,醫館人群往來,趕上個老弱病殘孕,害人家生病就糟了。
尤其家裡還有個燕華,能讓燕華嗅到死人味兒麼?
舒舒服服浸在滾熱浴池中,既然沒有蘇文裔的屍體,人就可能還活著,王謝這心就寬了不少,而且王謝檢視屍體牙齒,發現這兩名婦人一在花甲之年,一在中年,可能是蘇文裔的祖母及母親,他的妻子不知所蹤。如果是蘇家夫婦兩個人一起失蹤,蘇文裔活著的可能性就更大。
還有那個死去的無名氏……蘇文裔受傷,原因不明不白,雖說景秀樓有人出面聲稱擺平了此事,焉知沒有人從中做些文章?日後多打聽些罷,該回家了,出門這麼久燕華又得擔心。
不過等王謝回到家以後發現自己才是白操心。
燕華忙著,幾乎是抽空才招呼他,正一邊哄著小康在自家那張大桌子上爬來爬去,一邊收拾桌上各種小玩意兒。
小康這幾天被王謝各種診治,漸漸有了些生氣,王謝不拘著孩子在床上,既然願意活動就活動吧。
燕華知道自己這輩子是沒有子嗣了,這幾日養小康,從一個氣息奄奄的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