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魏王為司空時,曾表公孫度為武威將軍領遼東太守,封永寧侯的。我越國的疆域與遼東有相接之處,不磋商一下,難道用武力征服?”
曹彰皺了皺眉,遲疑了片刻道:“大王有所不知,公孫恭現在可不是什麼武威將軍。”
“什麼意思?”孫紹明知故問。
“父王任司空時,是上書表公孫度為武威將軍領遼東太守、永寧侯的,但是公孫度並沒有接受,他自稱平州牧、遼東侯,郊祀天地,用天子鸞駕。建安九年他病死,由其子公孫康繼位,把朝庭的永寧侯當成一個安慰品給了弟弟公孫恭。”
“有這回事?”孫紹義憤填膺,“這麼說,他的眼裡總就沒有朝庭,沒有曹公了?”
曹彰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心道你裝什麼啊,你能不知道這個情況?又何必來刺激我。
“既然如此,那你這個幽州刺史怎麼能無動於衷?這樣的亂臣賊子,早就該滅了。”孫紹一拍大腿,慨然道:“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要是早一點知道有這樣的事,早就請詔擊遼東了。怎麼樣,你幫不幫忙,你要是不幫忙的話,我自己去搞定他?”
曹彰愕然:“大王要擊遼東?”
“當然。”孫紹理所當然的說道:“我身為天子親封的越王,有守土之責,雖然說遼東不是我的疆域,但是你們束手無策,我又怎麼能坐視不管?少不得要越境擊敵了。你放心好了,朝庭那裡我會上表請罪的,一定不會牽連到你們曹家。”
曹彰大吃一驚,孫紹要擊遼東,天子肯定是求之不得,曹操卻肯定不樂意。原因很簡單,孫紹拿下遼東的話,他還會吐出來嗎?讓他在遼東上了岸,立住了腳,豈不是等於在曹家背後捅了一刀?
曹彰感到事態嚴重,不敢讓孫紹獨自出手,即使他覺得孫紹的兵力似乎並不太夠,他也不能冒這個險。他沉思片刻,謹慎的說道:“越王如此忠君愛國,實在讓外臣慚愧不已。外臣身為幽州刺史,又怎麼能置身事外?外臣願意與大王合作,共伐遼東。只是……這件事匆促不得,我還要多做一些準備,不僅要徵集更多的兵力,還要向冀州請撥糧草、輜重,希望越王能給我一些時間。”
“你要多長時間?”孫紹有些為難的皺起了眉頭:“我的糧草怎麼辦,士卒還不習慣全部以魚充糧呢。”
“大王放心,這件事我來解決。”曹彰明知孫紹又在敲詐他,可是也沒有辦法,只好拍著胸脯打了包票,答應立刻為孫紹的水師籌集糧食。好在孫紹隨軍有大量的貨船,從海路到冀州、青州調糧很方便。曹操當年為了徵烏丸,曾經開挖了平虜渠、泉州渠等溝通冀州、幽州的水道,而漳水、清河水等水道的水道也很充灃,運糧的船可以一直通到冀州腹地,還是很方便的。
孫紹答應了曹彰的請求,在秦皇島停了下來,他一面以越王的身份向公孫恭發出通知,告訴公孫恭他巡視領海即將到達遼東郡,要公孫恭前來接駕,一面派人向洛陽上表,表示自己有可能征伐遼東,同時在秦皇島以打漁的方式訓練水師,聲勢造得很大,每天兩三艘樓船、五六千水師在海面上打漁,開始還是早出晚歸,後來乾脆一出海便是三四天,不把船裝滿不回頭了。
曹彰很快籌集到了第一批糧食交給孫紹,孫紹再次起航,離開秦皇島向北航行,繼續他巡視自己領海的行程。十月,船隊到達大遼水(今遼河)入海口。大遼水是遼東屬國和遼東郡的分界,越過大遼水向南,便是遼東郡的地界,而溯大遼水上行,再轉入大梁水(今太子河),便可直抵遼東郡治襄平城(今遼陽市附近)。
天子下達詔書,授權越王孫紹征討遼東,同時要他與高句麗、扶余、朝鮮諸國聯絡,責成他們別忘了自己屬國的身份,該進貢的應該進貢了。讓高句麗進貢當然是幌子,天子其實是在提醒孫紹,你也該進貢了。洛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