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旁邊。看到她睜眼了,便急忙湊過來,似乎在說著什麼。
但是紀啟順只覺得滿腦嗡嗡然,根本聽不到她說的話,便只好憑著感覺說了句:“第二丸。”她沒有聽到自己的聲音已經啞的變調了,也不知道全身的冷汗,令她看起來像是在暴雨中走了一圈的落湯雞。
董妙卿只好白著臉將第二丸丹藥遞給她。
第二丸丹藥,又是足足花了兩天的時間。但是這回,她幾乎連之前的嗚咽都發不出來了。期間好幾次她痛得幾乎要昏過去,幸而有靜心定神陣,不然她恐怕早已命歸黃泉。
然後便是第三丸,還是兩天。董妙卿就看著她一點點的把自己的嘴角咬出血,她從未覺得時間如此難熬過。紀啟順醒過來後,連話都說不出來,但看著她的嘴型就知道她想說什麼。
第四丸丹藥用了三天半,董妙卿候在旁邊,時不時就要上前試試她的氣息。看到紀啟順坐在那裡好像呼吸都沒有的樣子,她有時候覺得死了還好一點,要是她寧願死也不願意受這種苦。
到第五丸,紀啟順已經坐不住了,這次她用了四天少半個時辰。然後她沒能睜開眼睛,董妙卿猶豫了很久還是給她餵了第六丸……
☆、第二十一章·藥
睜開眼的時候;眼前似乎罩了一層霧濛濛的白紗;迷迷瞪瞪的看不清楚眼前到底是個什麼樣。又闔著眼眯了一會;眼前的那層霧氣才漸漸褪去了;白茫茫的天花板漸漸呈現在視野中。
她瞪著眼直勾勾的看著天花板;腦子裡啥都沒想;就這樣發了好一會兒呆。直到突然有一個小黑點晃晃悠悠的撞進視野,她才張了張嘴,但沒說出話來。嗓子眼兒都是乾的,根本說不出話;一張嘴感覺都快冒煙了。
她挺茫然的又閉上了嘴;眼神兒跟著在天花板上亂晃的小黑點兒瞎轉了幾圈。就這樣又過了一會兒,她慢吞吞的張開嘴;啊了好幾聲沒啊出來;全變成哈氣了。她知道這樣挺傻的,跟條熱瘋了的狗似的,蹲樹下吐舌頭。一邊想著,突然覺得也不至於,好歹她也躺床上呢。
眼見小黑點兒撲紗窗上了,她這麼一急,倒是啊出來了——破音的,破鑼似的嗓音。她自己一聽愣了下,愣完就在心裡嘖了一聲。感覺這破嗓子得是沒日沒夜的嚎了好幾天,不然要變成這樣還挺有難度的。
然後就有一個穿玄色道袍的女人走過來了,女人低著漂亮的鵝蛋臉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醒了?”聲音挺好聽的,就是有點空靈。
她又試著啊了一聲,然後破鑼嗓慢吞吞的說:“有蒼蠅。”
女人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然後對著她眯起了眼睛,那樣子就像在看一個大傻子似的:“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她把視線又轉回天花板上,女人的聲音在她腦袋裡到處瞎撞。撞出一片迴音,嗡嗡的、吵得很。不過,她還是半出神的想了一會兒對方的問題。
女人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又問道:“那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
窗紗沒貼好,有個角有點翹起來了。到處亂晃的蒼蠅終於找到了縫隙,跌跌撞撞的飛出去了。她轉過眼神,對著女人笑了笑:“師傅,你把我當傻子了啊。”
餘元卜表情沒什麼變化:“差不多。”
紀啟順挺疲憊的笑了笑:“能勞駕倒杯水嗎。”
對方轉過身倒了杯涼白開遞給她,紀啟順伸手去接,才捏著心裡就是咯噔一下。然後師徒倆就眼睜睜看著水杯從她手上話落,“哐”的一聲摔在地上,碎片和水珠濺了一地。
餘元卜隨手扔了個法術,就把地上的碎片收拾了。紀啟順啞著嗓子挺不好意思的道歉,對方看她一眼,回身又倒了杯水,親手把杯子湊到紀啟順嘴邊上要喂她喝。
她一愣,隨即低了腦袋小口小口的喝了約摸半杯水,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