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的欣梓涵本人，臉上的表情也不算好，帶著明顯的傷感。

那並不是她隨口說說的，可是她有感而發的。

很多東西，往往在失去了才會明白其有多麼的重要。愛情更是如此，當那份愛悄然準備離開她的世界，她才幡然醒悟。207

但，終究晚了，就如那一句話所說的：想見不能見，是最痛苦的事情。

姜頜臉上的遲疑幾人看在眼裡，然而，正當張倩以為他會答應的時候，他卻還是搖頭拒絕了。微垂著眼睫，看不出他眸中的神色，只傳來他的話語聲，伴著路邊起的清風。

“抱歉，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

心領了？這．．．他還是拒絕了？

張倩只感怪異無比，心中難免也有一絲火氣，正要開口，一邊的凌晗卻是在她開口之前開口道：“你還在害怕什麼？”

姜頜怔了一下，神色複雜沒有回話。至於凌晗，在瞅了一眼姜頜之後，便自顧地說下去，“害怕就算能治，也治不好嗎？”

姜頜坐在輪椅上的椅子微微一顫，卻是凌晗說到他的心坎上了。是的，拋開人家是不是真的好意的問題，就算籌集了醫藥手術費，也不能保證一定能治好。到時候，他一樣得死，區別在於他那麼死的話，還會給自己以及李悅兩家留下巨大的負擔。

與其如此，還不如無波地死去。那樣，至少不會在有了希望之後又絕望，至少不會在死後給家人留下負擔。

雖然．．．這個想法很自私，但，他不得不如此為之。

“害怕治療不成功，反而給自己家裡帶來負擔嗎？”

“但是，你不覺得這樣子對你身邊的人很不公嗎？”

此話一出，姜頜臉上的神情變換更是明顯，只用一看就知道凌晗是說到點子上了。而在說了上面的話之後，凌晗並未停頓，繼續說道：“為何不試試拼搏一次呢？至少，是對自己生命的負責，是對身邊人關心的負責，亦是，對你們之間愛情的負責。”

“難道你願意在你死後，你的愛人陷入永遠的悲傷中嗎？”

姜頜張了張口，無言以對。

凌晗適時地開口道：“至於你的擔憂，你大可放心。”

“我們將為你在學院內舉辦募捐活動，籌集善款。就算最後治療不成功，你也不用擔心給家裡留下負擔；另外，我可以幫你安排一下軍區醫院，這能大大增強治療成功率。”

“這對你，百利而無一害。”

要論幫忙，凌晗足以為姜頜鋪好一切的道路。但，恰恰是這個，令姜頜心中不由得疑惑，“為什麼要幫我？我們之間根本不熟。”

凌晗目光有一瞬間的悠遠，卻是回想起前世的時候。待回過神之後，凌晗看著姜頜，輕笑著說道：“因為，因為想幫你啊。”

他的目光很坦然，沒有絲毫的隱瞞神色，沒有絲毫的可憐或者鄙夷，完完全全的坦然。他的話語，很直接，直接的令自己心下怔然。

“僅僅是因為想幫我？”

下意識的，他重複了一下，臉上依舊帶著幾絲的不信。見狀，凌晗輕笑一聲，“有什麼不對嗎？”

姜頜遲疑了一下，目光在凌晗身邊的幾女臉上環視了一下，見四女臉上和凌晗一樣很坦然，不似欺騙自己的感覺。

這．．．

“頜。”

身後，李悅一聲輕喚，姜頜轉臉看向自己的愛人。李悅臉上帶著幾絲的期盼神色，眸光中隱隱有淚光，“頜，我們．．．我們接受吧。”

愛人眼中的期盼神色，姜頜豈會不知，心中一瞬間感到針刺般的刺痛。自檢查出患病之後，她所受到的苦，所受到的壓力，他又豈會不知。

如之前那男人所說，自己的擔憂，或許有時候也是一種自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