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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個小姑娘也跟著結了帳的那三個人一起出來,那三個人說說笑笑,用嘲笑的眼神瞟了周禹一眼就走了,另一個小姑娘問他要不要去醫院,周禹搖搖頭,隔著被汗水粘住、遮蓋雙眼的額髮,赧然地對她說:“這事兒你們倆明天別跟張哥和老陳他們幾個說啊。”

兩個小姑娘答應著不說不說,讓他起來看看身上有沒有傷筋動骨。他歪過頭看了一眼球廳裡就剩下那兩個常客,讓她們倆現在下班回家,說自己沒事兒。倆姑娘半夜就等這兩桌人早不耐煩了,巴不得趕快下班,又安慰了周禹幾句,各自進去收拾東西、過賬。

周禹吭哧吭哧站起來,搖頭晃腦揮臂動腿,幸而只是皮肉疼痛,並沒骨折之類。他是個標準的紙片人,瘦胳膊瘦腿兒除了屁|股上有點肉,基本就是個乾屍排骨,剛才那哈士奇眼知道他馬|子亂勾雛的老|毛病,只是教訓周禹一頓,看他這雞|仔麻桿樣兒的,也沒十分下死手打。

周禹留著一個過氣的洗剪吹小弟頭,額前被劉海兒蓋住,留長的雙鬢髮尖齊頷,後腦勺刻意留了一撮長髮還染成綠色,頭髮被燙過,乾瘦人兒頂著一個鬆獅頭,看上去有種隨時會頭重腳輕栽倒一邊的危險。那陣子球廳裡有的吧員笑他髮型土,他就回敬:“有蛋的才曉得蛋疼,你懂個蛋!”

最後那倆玩家走了,兩個小姑娘也準備離開,到門口又問長問短關心了他一番,他說沒事兒趕緊回去睡覺。他還站在樓道里,等小姑娘們也離開了,電梯到了一層停住再也沒動靜了,他突然對著電梯那邊大罵:“老子就睡|你老婆!操|你|媽|b!三分鐘!打樁機!”說著做仰天大笑狀,剛狂笑了兩聲就止住,因為他發現自己胸腔、腿肚子都疼得要命。

他自嗨到沒意思了才進去,平時球廳到一、兩點沒人了,周禹就鎖了門訂好手機鬧鐘,爬在吧檯上睡到六七點再坐公交回去,次日中午又來上班。後來老闆張哥把換下來的一輛破電瓶車送給周禹,周禹一下班就能騎著回家。

住的地方有點遠,半小時左右車程。他騎著電瓶車在一個人也沒有的馬路上扯開嗓子大聲唱:“當初是你想|要|搞,想|搞|我就|搞,現在又叫黑|大|佬,讓我別他|媽|搞,老子就要|搞|搞|搞|,搞|搞|搞|搞|搞,我祝你|媽一輩子啊不再有|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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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章 :大黑貓

總算到了自己住的那個地|下|室,周禹先拿著一個小鏡子看自己的嘴,上嘴皮被踢了一腳這會兒腫成一個疙瘩,用舌|頭|舔|會疼,不|舔|有點鈍感,像一顆棗核夾在齒齦和嘴|皮之間。左眼角是拉開綠帽子戰役的第一拳留下的烏青,臉上別的地方就沒有痕跡了。幸好他當時及時護住臉,否則他那個英挺如峰、自認得意的鼻樑骨,要給綠帽子哈士奇踢斷了。

他心想問題不大,這會兒就只是後背和腿肚子疼得厲害。他在小鏡子裡端詳自己的臉,覺得有種“小樣兒,長大成人了”的自豪感,又覺得這件事自己還是有那麼點小委屈的,無奈打不過龜兒子只能認栽。鏡子裡他兩道劍眉之下細長的雙眼,一隻是單眼皮,另一隻是雙眼皮,眼神裡透著男生那種單純的痞|氣和不屑。“轉大人”在肉|體上算是完成了,但他並不知道那種單純的痞氣眼神,並非幾日半月就能修煉成型男熟男那種所謂“隱忍深邃的目光”。

周禹去水房接了一盆熱水洗腳,犯懶的時候可以不洗臉不刷牙,但不能不洗腳,剛開始做吧員擺球那會兒,每天回來自己都能被那味兒燻背過氣去。可又不能泡太久,腳底的水泡後來變成死皮,再後來變成老繭,泡久了就得又刮又磨,費事不說,第二天“跑堂”會生疼。

他開啟一臺過時的廉價臺機玩麻將,房間裡一架上下鋪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