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天鶚呆了一呆,低頭沉思。
原來他一時之間不懂袁孝言中之意。
上官琦久和袁孝相處,知他遇上了無法說出的事,就用另一種隱隱相近的話說出,當下介面說道:“袁兄弟說那船艙中沒有燈火,船艙裡有些什麼人,無法看到。除了那八個黑衣大漢和四個紅衣人手之外,別無所見。”
杜天鶚“啊”了一聲,問道:“袁兄弟,那艘船上,可有什麼特殊的標識麼?”
袁孝低頭想了一陣,舉手抓抓頭皮,不停地搖頭嘆息。
杜天鶚吃了一驚,低聲問上官琦道:“這位袁兄弟怎麼了?”
上官琦道:“不要緊,他凡是遇上無法說出之事,常常如此。但他聰明絕頂,想上一陣之後,還是可以想得起來。”
杜天鶚道:“原來如此。”
只見袁孝雙手抱頭,蹲在地上,想了一陣,說道:“對啦,對啦。一共有兩隻大船,四隻小船,那大船上面還有兩面白旗。”
杜天鶚柔聲問道:“那白旗之上,可畫有什麼圖麼?”
袁孝點點頭道:“有啦,有啦,……”低頭沉恩,半晌說不出話。
杜天鶚知他無法把那旗上圖畫形容出來,或是根本不知畫的什麼,無從開口,但己知那船上掛有白旗,追查起來,自是容易多了,當下笑道:“袁兄弟,不用想了;那幾艘船,都馳向哪裡去了?”
袁孝道:“順水而去。”
杜天鶚微一點頭,轉臉對上官琦道:“上官兄弟,眼下的情勢,我雖然難以明瞭全盤,但大概想去,不出兩個變化。”
上官琦道:“哪兩個變化?”
杜天鶚抬頭望望天色,道:“走,咱們被雨水淋了半夜,先找個住宿之處,再慢慢地談吧!此中情形複雜,也非三言兩語能夠說完。”當先轉身,向前奔去。
上官琦、袁孝並肩隨在杜天鶚身後,一口氣跑了十幾里路,己到市街之上。
這時,天色已近四更,商店客棧,大都上門休息了。只有一處緊臨江畔的大莊院,仍然燭火輝煌。
杜天鶚久走江湖,一望那燭火的位置,已知是閔家的宅院。四更天仍然燈火通明,想必憑弔的客人尚未散去,不禁心中一動,回頭對上官琦道:“上官兄弟,閔家之事,看來不關咱們兄弟;但可能牽涉到整個武林的局勢!”
上官琦道:“是啊!小弟也覺著其中溪蹺甚多,事非小可。”
杜天鶚道:“這麼說,你己存下追查水落石出的心了?”
上官琦道:“這個,只怕小弟力難勝任。”
杜天鶚道:“如果兄弟有心追查其事,小兄倒有一個法子。”
上官琦為好奇之心所動,道:“願聞杜兄高見。”
杜天鶚略一沉吟,道:“這法行來雖易,但袁兄弟卻是無法安排。”
上官琦道:“杜兄先請說出,容兄弟想想再說。”
杜天鶚道:“咱們要想探得箇中之秘,必須先得設法混入閔家不可。”
上官琦點點頭道:“不錯”
杜天鶚又道:“如若咱們仍是此等面目,決難逃過閔公子和閔姑娘的雙目。如要混跡其中,必需得設法易容改裝。”
上官琦笑道:“咱們縱然改換衣著,也無法改頭換面。”
杜天鶚笑道:“這個,上官兄弟不必憂慮。在下帶有易容之藥,不過我這易容之藥,只能改變膚色,卻無法改變五官相貌。袁兄弟相貌特殊,縱然用易容之藥,也無法隱去廬山真面,仍易被人看出破綻。”
上官琦略一沉吟道:“杜兄之意,是要兄弟和杜兄借易容藥物隱去真正面目,混入閔宅……”
杜天鶚點頭微笑,目注袁孝說道:“眼下為難之處,就是袁兄弟毫無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