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警示種凝煙一番。
種凝煙在西北成長,那裡是一望無際的草原、沙漠,如何走過如艱險的小路,而且路上彎曲不平,不時要下馬行走。二十多日來,自己也累得夠嗆,看著十二萬士兵疲倦不堪,心裡焦急之致。然而天龍營計程車兵依舊生龍活虎,她心裡暗自稱奇不已。
吩咐將士完畢,她換下沉重的鎧甲,坐在自己的帳中瞑目休息。突然,傳令兵來報,說凌雲在帥帳求見。連忙站起來,急聲道:“快快有請。”
多日來,她都想改善兩人間的僵局,然而每次都換來凌雲的淡淡回應,這讓她苦惱之極,如今他自己前來尋訪,恐怕是有急事吧!想罷,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回,匆匆而去,害得剛才還為她準備熱水的女親衛乍舌不止,這還是剛才嬌柔無力的小姐嗎?
“你在做什麼?是不是出事了?”種凝煙的聲音悠悠,彷彿就在耳邊響起。
凌雲轉頭看去,卻見處凝煙不知何時換下了戎裝,身穿一襲藕荷色對襟衫裙,烏黑的秀髮只用一塊絲巾微微纏繞,簡單隨意。細膩溫潤的肌膚仿如上好的碧玉,秀眉微緊,雙眸水潤如三月的春雨,晚風吹動她柔順的長髮,飄逸之極。
凌雲只覺眼前一亮,俊眼淡掃,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眼,再看自己銀亮的鎧甲,說道:“要不是你這身衣裳,我都記不起軍中還有女人了!嗯!不錯不錯,萬綠叢中一點紅,果真與眾不同——最起碼比我好看!”
凌雲也並非心胸狹窄之人,只不過他心高氣傲,並不想放下心中的尊嚴,去討好得罪過自己的人。為了日後好好配合,心裡也想改變一下尷尬的局面,然而所以說了一下輕鬆的話題。
“誰與你比?!”種凝煙惱怒的哼了聲,話語甫出,登即後悔,他主動來見自己,已經放下了無謂的尊嚴,而自己卻依舊以原來的口氣,還真怕他撫袖而去。快聲接道:“找我有何要事,是不是有什麼緊急之事?你營中的事情都安排完了麼?”
凌雲倒也未察覺她臉上的神色,笑道:“全軍之中,最不相信我的人就是你了吧!不安排完事情,我敢出來玩嗎?還不得被你軍法從事了!”
種凝煙紅唇輕咬著,嬌軀微微一顫,緩緩走到他的身邊,說道:“對不起,我過去多次惹你生氣,而且害你白白捱打,實在是……”
凌雲搖頭阻止,言道:“說實在的,其實我心裡還挺感謝你上次的杖責,不然也不會得到天龍營兄弟如此愛戴了。過去的已經成為歷史了,現在我們是戰場上的同伴,日後應當相互指點才對。”
種凝煙心下歡喜,重重的點頭,想不到自己認為一生都難以解開的結卻來得如此容易,激動無比。
凌雲正色道:“種將軍,我對巴蜀、大理、夜郎有地形氣候有所瞭解。此三處叢林密佈,枯枝爛葉、蚊蟲毒蛇出沒,毒物死生化為腐水,流向溪水裡,容易形成巨毒,說致命有些過於,但是如果士兵都拉肚子那就慘了。不用別人前來攻擊,自己都不能上陣了。”
種凝煙想起清澈的溪水,不信的道:“真有這麼厲害?我看此水挺清淨的呢!”
“是真的!巴蜀、大理、夜郎多瘴氣。而瘴氣是山野沼澤間的瘴氣,三月桃花瘴、五月榴花瘴最為厲害。其實瘴氣都是一般,時候不同,便按月令時花,給它取個名字。三五月間氣候漸熱,毒蟲毒蚊萌生,是以為害最大。這時候已好得多了,只不過這一帶溼氣極重,草海中野草腐爛堆積,瘴氣必定兇猛。也許會影響來水源,行軍行戰,我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一切還是小心為妙,防患於未然嘛!”凌雲苦口婆心的勸說,他知道種凝煙不信,但是又有何法子?也許愛潔的她恐怕於深夜,還要跑到無人看見的地方去沐浴呢!
“那好,我這就去安排!”種凝煙見凌雲不似開玩笑,而且瘴氣之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