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lp11的大門,周斯復問身旁的鄭瀅:“我讓司機送你?”
“不用,科大北校區就在這附近,走路五分鐘就到。”鄭瀅說,“時間也不早了,羊羊明早還要學鋼琴,我就先帶他回去了。”
一邊說著,鄭瀅一邊拉起兒子肉嘟嘟的小手:“羊羊,和叔叔說再見。”
羊羊靠在媽媽懷裡,眼皮困得幾乎快要耷拉下來:“周師傅……拜拜。”
周斯復伸手摸了摸羊羊毛茸茸的頭髮,沒再說什麼。
臨走前,鄭瀅往前走了一步,壓低聲音問:“下週六還是老地方見?”
周斯覆沒有回答,算是預設了。
他這次臨時從美國飛回來,不惜缺席了達諾菲的上市晚宴,就是為了這次鄭瀅主動提出的會面。
就在兩個月前,鄭瀅辦理協議離婚,一紙訴訟將丈夫、也就是他的大哥告上了法庭。
這場荒誕的夫妻經濟糾紛以鄭瀅的敗訴而告終,然而就在昨天,她拿著一份未經公開的專利資料,轉頭找上了自己。
他和鄭瀅在今天的短暫見面中達成了一項隱秘的交易,而這次交易的內容只有他們兩人知道。
送走母子二人,周斯復回到酒店停車場,徑直走向車位的那輛黑色raffae。
raffae是達諾菲出產的一款高階商務車型,售價在這個檔次的轎車中不算貴,整車配下來只要一百七十萬左右。由於價效比非常高,年初剛開始預售便很快售罄,目前還處於補貨的階段。
司機老趙早早就候在這裡,看到周斯復出現,連忙開啟後座車門,等著自家老闆上車。
回到駕駛座上,老趙透過後視鏡,看到周總一顆顆解開襯衫領口的扣子,闔眼靠在座椅前,眉眼間難得地流露出一絲疲意。
“周總,現在直接送您去機場?”
周斯復揉了揉太陽穴:“等等。”
大約過了十五分鐘,另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駛入停車場。車上下來了一名身穿西裝的年輕男人,手裡拿著個密封檔案袋。
畢恭畢敬地敲響raffae的車門,男人在得到老闆的默許後開啟車門,彎腰坐上了車。
從檔案袋裡取出幾張紙,秘書雙手遞給周斯復:“周總,這是我們的人從封禹內部發來的東西。”
接過秘書遞來的一沓照片,周斯復靠在座椅前,開始一張張翻閱起來。
五指有意無意地敲打著堅硬的紙面,整個過程中,他的臉上並沒有出現什麼多餘的表情。
視線在其中一張上多停留了片刻,周斯復淡聲開口:“這是封禹照明的主席?”
“是,我們已經找人做過面部識別,和季源霖的相似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秘書公事公辦地說,“聽我們的人說,封禹的it部門負責人已經對寄件人進行了定位追蹤,但那個人的手段很高明,直接盜用了公司一名剛離職員工的郵箱和ip,他們暫時也查不出來發郵件的是誰。”
“這是萬豪的內部監控,”周斯復說,“外面的人沒辦法調取。”
秘書頓時瞭然,老闆這是要讓他們去找萬豪那邊調查。
“封禹那邊什麼反應?”
“照片是今天傍晚收到的,他們高層已經一致決定把這件事瞞下來,兩位大老闆應該暫時還不知情。”秘書回答,“封禹最近剛和寶龍電器簽了一個億的經銷大單,要是這時候爆出董事會主席的負面新聞,寶龍電器大機率會撤單,他們擔不起這樣的風險。”
作為跨國車企巨頭,達諾菲的輿情部門一直在密切監視其他幾家同業競爭對手的訊息,只有封禹是個例外。
封禹不是車企,甚至可以說和汽車行業半點關係都沾不上。不知出於什麼樣的考量,這家照明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