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摸摸溜到這裡來,打扮成這幅狗屎模樣?”
“是。”
周斯復的回答十分簡短。
昆汀:“……”
空氣陷入了長久的安靜,最終被一聲長長的嘆息打破。
“ilton。”扔掉菸頭,昆汀的神情變得嚴肅而正經,“收手吧。你母親臨死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你遠離是非,不要再以命犯險。”
“我會走的。”周斯復語調淡然,“我會永遠離開這裡,在我把一切都毀得一乾二淨之後。”
“再幫我一把吧,大叔。”
他說,“他還在等著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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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三確認身後沒有跟上來的眼線,周斯復給一名自己人打了電話,讓他安排一輛車和幾名保鏢,來附近接應自己回達諾菲。
達諾菲的北美總部就在洛杉磯,距離博覽館只有不遠的一段距離。
從回到美國後,他身邊二十四小時都有祁家的眼線跟著,哪怕去公司上班和回家以後,那幫人也會守在樓下,時時刻刻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正因為如此,今天出門來博覽館,他才會刻意喬裝打扮,搭乘一輛貨運車離開了達諾菲,與昆汀在附近匯合。
在監控死角的巷子深處和周斯復交換了新的資料,昆汀將儲存著重要檔案的硬碟妥帖放入袋,上前拍了拍周斯復的肩:“我先走了,下個月還會來一趟,到時候再聯絡。”
這次趁出差和周斯復短暫地見上一面,再順便商討接下來的計劃,他馬上就要趕回紐約,主持警局的覆盤會議。
“好,”周斯復說,“停車場的那群人有點可疑,我等我的人到了再走。”
在巷口與昆汀告了別,他轉身獨自返回巷子盡頭,倚靠在剛才昆汀站立的牆邊,從口袋裡拿出一根香菸,夾在指尖,卻遲遲沒有點燃。
他確實沒有抽菸的習慣,但自從見到那個人後,腦海裡的理智便漸漸消失殆盡,現在急需尼古丁讓自己清醒下來。
昆汀說的沒錯,今天確實是自己草率了。
原本透過電視或者報紙,有很多種途徑都能夠看到今天路演的情況,他卻腦子一熱,就這麼臨時決定來了路演現場。
一切的根源,都是因為他今早收到了時添發來的訊息。
他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聯絡過了,卻恰巧就在今天,他和昆汀私下會面的日子,時添破天荒地給他傳送了兩條訊息,說他會加油。
這是時添人生中第一次登上那麼大的舞臺,站在那麼多人的面前。
他已經錯過了太多他的第一次,不想再錯過了。
很快,褲兜裡的手機發出了震動聲。周斯復拿出手機,發現是手下給自己發來的資訊,稱他們已經到達指定位置,請老闆給出下一步指令。
盯著手中還沒點燃的菸頭出了會神,周斯復將菸頭拋入了牆角的垃圾箱,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了原地。
廢棄的街區沒什麼人,但臨近巷口,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下意識地頓住腳步,將頭頂的鴨舌帽又往下按了按。
出門在外,一切還是小心一些為好。
給手下回了條資訊,讓他們現在過來附近匯合,周斯復正要離開小巷,突然聽到耳畔隱隱傳來“哐”地一聲巨響。
“媽的,怎麼跑那麼快——”
“他往那個方向去了,追!!”
側身躲在巷內,周斯復抬起帽簷,用餘光看到,隔著一條人行道的街區對面,一排早已棄置的攤位展架正在如多米諾骨牌般連環往前倒下。
距離他幾十米外的路口,一道敏捷的身影抬腳踹翻了兩名壯漢,正一邊翻身越過人行道前的欄杆,一邊用盡全力將豎在道路兩側的欄杆往後推倒,試圖擋住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