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
將男人遞過來的名片舉到半空中,時添在午後日光下盯著名片上的一行燙金小字,緩緩念道:“祁為理,祁連電子控股執行董事、祁氏家族信託g總經理。”
駕駛座上的男人避開他投來的視線,明顯是心虛了:“有問題麼?”
“那你之前給我那張名片上的dexter是誰?”
“是我辦公室新來的小秘。”祁為理說,“真人長得賊a賊帥,頂級天菜,你想不想看看照片?”
時添額頭的青筋直跳:“……不用了。”
直到剛才,在他的步步逼問下,這人終於編不下去了,才向他坦白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這個姓祁的傢伙根本就不是什麼信託基金的助理秘書,他就是祁氏家族信託的大boss,背後的真正掌權者。
以此為基礎,他繼續順藤摸瓜,很快便猜到了祁為理的另一個身份。
時添抿了抿唇,皺著眉頭開口:“既然你是祁家人,那周斯復是你的——”
“我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
把黑長直的半長髮別到腦後,祁為理瀟灑地回頭,“我在家裡排行老二,上面還有一個大哥和一個姐姐,下面有兩個幼弟,其中一個就是斯復。”
時添打量著祁為理的面部輪廓。
原來只有一半的血緣,怪不得和周斯復長得完全不像。
如此看來,他之前想的沒錯,自己的乳名,應該就是祁為理從周斯復那裡得知的。
他沒有接著就祁家的事情往下問。除了祁為理所隱瞞起來的秘密,他現在還有太多疑問,大部分關於今天所發生的一切,但還沒有找到時機問出口。
比如,祁家人為什麼突然要介入封禹的內部事務,到底有什麼目的?又比如,這件事和周斯復有沒有什麼關係,他在其中扮演一個怎樣的角色?
還有最最重要的一點——那些幫季源霖搶公章的人到底是什麼來路,隸屬哪一方的陣營?
一直在腦海中胡思亂想,他都沒注意到祁為理是什麼時候啟動的車子:“時總現在要去哪,我送你過去?”
坐在副駕駛上稍加思索,時添用手機給陳助理打了個電話。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聽筒裡頓時響起一陣紛亂的嘈雜聲。陳助理在電話裡對他低聲嚷嚷,說公司因為有不明人士在園區裡鬧事,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有好幾撥人正在園區裡到處找他,讓他現在暫時不要回來。
結束通話電話,時添捏了捏眉心:“祁總如果有空,就先把我捎回家吧,我也剛好有話想問一下祁總。”
祁為理笑得十分和煦:“好啊,時總給我個地址?”
時添告訴了他自己出租屋的地址。
自從打完第一場官司後,他就搬出萬豪,住進了市中心一套室兩廳的民居。房東是一家口,因為工作常年居住在外地,人很好說話,雙方很快就簽訂了合同。
出租屋離經開區不算遠,開車十五分鐘就到了。
由於這輛棕紅色的超跑在居民區實在是太過於顯眼,時添讓祁為理將車輛停在了停車場最偏僻的位置,兩人步行進入了小區。
小區內都是電梯房,而他租住的房子樓層偏高,位於十七《破鏡不圓》,牢記網址:1層。兩人搭乘著電梯一路往上,抬眼望著頭頂不斷變換的數字,時添對身旁的祁為理說:“我剛搬進來沒幾天,還沒怎麼收拾,要祁總委屈一下了。”
他能看得出來,祁為理就是一個含著金鑰匙長大不折不扣的富二代。和周斯復身上那種後天才漸漸形成的高位者氣質不同,這人骨子裡帶著一種隨性所欲的自在,並不是那種輕易就受旁人擺佈的性子。
如果他的猜測是真的,這樣的人居然聽從周斯復的指令而行動,那便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