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盈盈跟著裝扮成書生模樣的千雲生來到了城中最大的飄香院,不由得皺眉問道:“我們不是要去抓軒轅一絕嗎,他應該在賭場才對,為什麼我們卻來到了妓院?” 千雲生微微一笑,望著這會也女扮男裝了一番的孔盈盈客氣地道:“上宗有所不知,自古嫖賭不分家,最好的賭場往往可都是開在妓院之中。” “更何況我這已經悄悄的命令城中的大部分賭場,都將每一次開賭的籌碼降到一百兩銀兩以下。以軒轅一絕出手的豪闊程度,必然不會滿意這般的小打小鬧,因此也只有這飄香院才能滿足他了。” 孔盈盈對於自己心愛的男人被弄到了妓院來本就心中不喜,再加上她看到沿途全都是一些花枝招展、露臂露腿的放浪之輩,更加是與她的儒家教育不符。 因此,不由得臉上露出不快地道:“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才應該是我輩修士的楷模,更加是修者修身立命的根本。” “一切魍魎伎倆不僅於大事無補,可更加有可能會害了修行,這一點你等可不能不知,不能不防!” 千雲生裝扮的書生好像沒看到孔盈盈臉上的不喜似的,拱手道:“上宗所言似乎是書生們的儒家之言,但是我聽聞道家雲‘小惑易方,大惑易性。’” “對付邪魔外道,咱們還跟他們講什麼仁義道德,直接打殺了就是。如此一來也自然就不用再受任何誘惑,豈不是更為方便?” “上宗乃是道家宗門,想來也不會認可儒家‘之乎者也’的那一套吧?” 孔盈盈頓時一愕,才醒起自己這會還頂著的是秋水門趙大小姐的名頭,這秋水門可不正是妥妥的道宗嗎。 因此她只得語氣軟了一些地道:“那也不能隨便將人打殺了去,起碼也得問清楚是非,與咱們要辦的事情有沒有干係。” “否則萬一此人與此事無關,咱們豈不是冤枉了好人?” 千雲生裝扮的書生模樣的呵呵一笑,意有所指地道:“上宗慈悲,您這話也不能說不對。” “不過這麼多年來,在下看到的,可都是咱們正道人士一個個除魔衛道、不問究竟,都是務必要斬盡殺絕才好。” “難不成上宗也覺得此事有什麼不妥嗎?” 孔盈盈頓時又一陣語塞,她想起自己在太微閣的時候,平時聽到的都是師叔們如何行俠仗義,如何正邪不兩立。 當時自己似乎還聽得熱血沸騰,暗暗以這些師叔們為榜樣,自然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 但現在她自從一顆心掛在了軒轅一絕的身上之後,卻突然對這個世界處處感覺到彆扭來。 似乎自己所熟悉的世界不再是那般的朗朗晴空,反而有些烏雲密佈,甚至有時候又有些面目可憎起來。 就在孔盈盈一愣神,正不知該如何回答千雲生這話的時候,千雲生卻突然低聲道:“上宗小心,咱們快要到了!” 千雲生這話一說,孔盈盈頓時不自覺的緊了緊手上暗暗扣著的三張符籙,一顆小心也撲嗵嗵地闇跳起來。 雖然她在前來,已經想到,一旦見到了軒轅一絕,就立刻悄悄用秘術傳聲,提醒他逃走。 自己也會假裝出手,參與圍堵一番,實際上卻是準備到時候利用種種形勢給自己的心上人放開一條生路。 但是當她真的快要見到數個月都未見的心上人的時候,卻又突然希望時間過得再慢一些,好讓自己能好好看一看他,最好還能跟他說說話。 就在他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的時候,突然從裡面大廳處,爆發出來一陣大笑聲道:“格老子的,看老子擲個豹子出來通殺!” 他這大笑聲還未停歇,孔盈盈就聽得千雲生湊過來低聲道:“上宗小心,剛才出聲的,就是軒轅一絕!” 孔盈盈不由得一愣,渾身就彷彿澆了盆涼水似的冷靜了下來。 因為她發現這聲音不但聲線不對,而且軒轅一絕說話之間也絕不會如此粗魯。 畢竟能和她笛瑟相和之人,必然是細膩愁緒、一曲斷魂,又怎麼可能會這般粗魯不堪。 因此她頓時皺起了眉頭問道:“你確認這裡面就是軒轅一絕?” 千雲生其實早就偷偷把孔盈盈的臉上變化看在眼裡,這會卻一臉無辜地道:“千真萬確,我的手下可是一直輪換著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