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無尚點頭,「走吧。」
清嶽朝褚墨露出一個笑容,隨即走在前面帶路。
敬法堂的門非常多,各種迴廊彎彎折折,宛若迷宮一般。褚墨發現每一扇門之間都有為數不少的法陣,從外往裡走不會生效,從內往外走卻需要特製的通行令。
約莫行了半刻鐘,三人進入一間審訊廳。
廳內正上方立著一位白髮長老,乃是敬法堂執法長老之首無恙,無崢站在他身側,黃鶯乖順地靠著無崢站著,餘下八名執法長老分兩側立定,臺下兩名弟子跪倒在地,褚墨認出是程選秋和袁清二人,無靜無澄分立他二人兩側。
見得師徒二人到來,眾長老起身相迎,居於首位的白髮長老說道:「無尚師弟來了。」
掃了眼跪著的兩名弟子,遲無尚道:「事情我已知曉,諸位打算如何處置?」
見遲無尚竟未立即動怒,無恙略鬆一口氣,「勾結魔修,縱蠱謀害同門,依照本門門規,當廢除靈根修為,鞭刑三百,冥淵問斬。師弟意下如何?」
「不可。」遲無尚還未說話,無靜上前一步,先朝遲無尚行了個禮,「無尚師弟,當年下蠱一事,小徒確是不知情的,還望師弟饒他一命。」
褚墨站在遲無尚身側,此處視線很好,一眼便能看清跪著的二人,從褚墨進來起,程選秋就跪得筆直,嘴唇緊抿,看得出他很緊張,但還算鎮定。而袁清則是整個人匍匐在地,佝僂著背,渾身顫抖著,看得出他十分痛苦,連跪著也很艱難。
「主人,那魔修的蠱蟲不好用啊,這都幾個月了,他竟然還活著。」金鳳小心翼翼地和褚墨傳音交流。
「是無靜師叔醫術高超。」褚墨道。
「不過他也活不了了,氣血虧空,恐怕就這兩刻的事情。」金鳳語氣頗帶些幸災樂禍,「還是主人厲害!主人,另一個人是誰啊?也和您有仇?」
「沒有,算是有些舊交。」
遲無尚不曾理會無靜,看向跪地二人,「你們可有話說?」
程選秋低下頭道:「弟子知罪,甘願受罰。」
袁清匍匐在地,沒有吭聲,臉色慘白如鬼,似是隨時都要倒下去,半晌抬起臉來,艱難地點了點頭。
「咦?」金鳳語氣有幾分驚詫,「主人,此人被奪舍了。」
「奪舍?」
「方才我明明見他即將氣絕身亡,但就在氣絕之時,忽而又活了過來,體內真魂氣息卻是變了。」金鳳興奮道。
褚墨看了眼在場諸位長老,見他們毫無所覺,再去看袁清,心內問道:「你再看看,是否能卜出他的來路了?」
「可以!」金鳳激動道:「太稀罕了,這般奇特還是頭一次見。主人,我算出他命理尊貴,當是豪富之家出身,少時遭橫禍,幸遇貴人相救,性命無憂。」
此時遲無尚轉向褚墨,「徒兒,此二人乃是當年與你下蠱之人,你待如何處置?」
「當年剛入宗門,他們也年幼不知事,想是被魔人利用,如今也知錯了,不若就此罷了吧。」褚墨說道。
聽得褚墨出言,一直因內疚而不敢看向他的程選秋猛然抬頭,對上褚墨的眼睛,當真在裡頭沒找到半分芥蒂,登時又羞愧又感激。
袁清虛弱得說不出話,但看向褚墨的眼裡也滿是感激,更還有對於當前處境的迷茫。
等褚墨把話說完,遲無尚面帶笑意,抬手摸了摸他的頭,隨即看向無恙長老,「我徒兒既不計較,那便罷了,師兄看著處理吧。」
「那好。」無恙點頭,冷眼掃向下跪二人,「年幼並非違背門規之由,傷害同門罪不可恕,不過念在清墨師侄為你二人求情,免你二人死罪。清遠為主犯,兼南海秘境中過失害死三個同門,兩罪並罰,廢除根骨,刑鞭三百,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