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在聲勢和威力上,高庸涵與拓山相比還有一定的差距,但是那股一往直前、不死不休的氣勢,卻是靈象生平僅見。隨著一陣令人牙酸的擠壓之聲,本該無形的靈光竟被壓得鼓了起來,透過已呈散亂之象的靈光望去,諾大的一尊道祖法像都似乎被扭曲了。靈光不斷膨脹,終於支撐不住,彷彿一個巨大的水泡一樣爆裂開來,金光趁虛而入,重重擊在法訣之上。靈象再次敗退,灑下一路鮮血摔落到人群當中,這一次沒有人再指責抱怨,因為此戰堂堂正正,敗得無話可說。
“你們還有誰來,我全接著!”高庸涵傲然而立,居高臨下俯視著眾人,一股如山的氣勢傾瀉而下,壓得丹鼎門數十位修真者幾乎喘不過氣來。看著靈殊等人面如死灰,高庸涵哈哈大笑,鬱結了十年的悶氣總算出了不少。
“就算三位祖師無法動手,我們一樣可以將你格斃!”一個年紀稍長的千靈族修真者站了出來,朗聲說道:“諸位同門,我們豈能容忍他人如此汙衊師門?此時再不奮起,丹鼎門顏面何在,千靈族顏面何在?”
從此人的穿著以及頭上的冠帶來看,應該比智空矮了一輩,和丹樂行同輩。能在這個時候挺身而出鼓舞同門士氣,可見此人頭腦清醒見識非凡,丹鼎門不愧是名門大派,千百年下來底蘊深厚,門下確是人才輩出。高庸涵雖不認得此人,卻也不禁暗自點頭。隨著那人一聲大喝,餘人盡皆凜然,靈殊暗暗交代了幾句,那人自帶著十餘位同門並肩而來。
“高帥修為精深,遠非我等所能比擬。”那人平靜中帶著幾分堅定,用一種絕不妥協的語氣緩聲說道:“我們師兄弟不自量力,想要和高帥討教一二。如果我們輸了的話,其他人還是會不斷頂上來,直到殺死你為止!”
“你倒坦白得很,比你那些個長輩強多了!”由於提前就預留好了退路,高庸涵自是有恃無恐,說到這裡目光不禁飄向遠方,輕聲嘆道:“不過你們終究還是差了些,若是丹幾道在的話,說不定我還能給你們留點顏面。”
剛才接連幾下硬撼,所碰的都是一流高手,高庸涵表面上看似穩居上風,靈胎實際上也傷得不輕。若非他的軀體是由靈胎凝結而成,可以抵消一定的靈力波動,只怕在適才的劇鬥中,早已不堪負荷受到損傷了。以高庸涵目前的情形,面對十幾位修為修真者其實並無把握,不過他另有一番算計,只要小心一點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
那人對高庸涵的譏諷不加理睬,口中唸唸有詞,跟著擊出一道靈光。其餘十多人如法炮製,十幾道靈光直逼而來。高庸涵一見不免有些失望,原以為這一下會有所不同,沒想到還是沒有章法的亂戰。只看這些人所站的方位,根本不可能是什麼陣法,擊出的靈光又沒什麼過人之處,難道說靈殊輸紅了眼,真的要用車輪戰來拖垮自己?
“嘿嘿!”高庸涵還沒笑出聲,就覺得靈光來勢極猛,遠比看上去要強得多,不覺一愣。然而手底下卻沒有半點懈怠,聚象金元大法毫無花哨地迎了上去,僵持了不過短短片刻,金光就被合在一處的靈光給生生逼退。不知是不是那些人修為不夠,似乎沒有發揮出法術的最大威力,靈光縱然擊退金光,可也成了強弩之末。高庸涵揮手拍出一道法訣,很輕鬆地將靈光擊碎,但他臉色卻凝重了許多。
“這個法術了不起,竟然可以將這麼多人的靈力聚在一起,嘖嘖!”高庸涵對此大為讚賞,深深點頭,跟著又說道:“可惜,你們並未學到精髓,尚未發揮出一半的實力。”
“高帥目光如炬,這靈光接引之術,我們的確剛剛學會。”那人對適才的一擊落空毫不在意,仍是一臉堅毅之色:“即便如此,你又能擋得了幾下?”早在十年前的巨靈島上,丹幾道和靈契就用過一回靈光接引術,令丹意都險些吃了個暗虧,由此可見這門久遠的法術,確有獨到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