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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聶皓天仍舊在場下輕撐著腮,五指分開輕慢的掃著自己的額角眉心,閒散舒適的樣子與現場緊張又鬧騰的現場格格不入。

項子翼怒氣噴天:“聶皓天,你好過份。”

“太子爺何出此言?”聶皓天還是懶懶的笑,立起身子來身子向他身前傾了傾,他的笑透著陰冷:“言而無信,出爾反爾。其實娶親妹子還不算最慘,有些人可能娶的是親媽!”

“你?”項子翼一拳就向後擊去,卻落了空。聶皓天是何等身手,哪能讓他一擊就中,他一張臉紅了又青,但見聶皓天去到項勝文和林定之的跟前,很熱心的出謀劃策。

今天一天的婚宴,聶皓天不但列席,還坐在最顯眼的位置動都沒動過,要把換新娘搗亂婚禮的事情賴到他的身上來,一時半刻怕是找不到證據。

而聶皓天既然暗地裡讓人行事,也就不會讓人找得到明面的證據,這個啞巴虧,項家是吃得死死的了。

項勝文雖奸狡,但臉上也已藏不住憤怒民。

今天受辱的是自家整個家族,不但兒子婚禮被砸,連飛玲的清譽也受影響,老太奶奶在側邊氣得雙手發抖,柺杖都拿不穩。

這般奇恥大辱,項勝文全沒了平時的溫和表情,斜睥著聶皓天:“這事,就由定之派人督查,捉到此人,依法查辦。”

“是。”林定之抬頭,拍了拍聶皓天的肩膊:“你回來得是時候啊,正好分擔一下我的工作。你說,有心搗亂太子爺的婚禮,誰嫌疑最大呢?”

“我唄。”

“啊?”林定之愕然,他微笑,大力一拍把林定之拍得彎了腰:“開玩笑的。”

看著聶皓天雙手插著褲兜揚長而去,林定之氣得一吐唾沫:“媽的,聶皓天你這目中無人的傢伙,總有一天,老子生撕了你。”

郝清沐坐在寬闊的車子裡,黑黑的車窗子對外不能視物,車前座和後座之間也被擋板遮格,令她坐在這兒非常侷促不安。

項家的天空升起漫天煙花之時,她的腳下被人一拽,便這麼向後栽倒。臉上一塊捂鼻的布巾捂緊之後失去知覺,醒來時便已坐進車裡。

雖然不知這次捉她的人是敵是友,但總算讓她不用嫁給項子翼。是件好事好事。

組織的人料想不會來救她,而除了聶皓天,實在不會有人對她的婚事感興趣了。心裡不禁沾沾自喜。

車子兜兜轉轉癲簸半日,又換了幾輛車,她肚子裡塞了幾塊糕點,半夜裡睡得昏昏沉沉,車前的司機一直不曾說話。約是凌晨時分,便在一處極空曠的野外把車扔瞭解,上了一艘小船。

小船在海面行走約兩個小時,把她空空的胃顛得嘔吐,才又換乘了一艘大船。船隻揚帆出了深海,一路迎風破浪,她走上船頭甲板,蔚藍天空無限碧海,海鷗在小島近岸處飛撲獵食。

鬱蔥的林帶、白浪的沙灘,岸邊如刀削般陡峭的懸崖……獵島,她們相愛的地方。

果然是你,皓天,你終於帶我回來!

島上景色十年如一日,但4年後,獵狼成員卻已多了許多新臉孔。帶她下船,一路追隨、保護著她的戰士,竟也是個新兵。

新人卻是舊面孔,她望著他把頭上的罩帽開啟,露出英俊不改稚氣的臉,她胸口像窒息般不能呼吸:“雷豐?”

“238!”一路護送她回來的,便是林微的軍中好友雷豐。雖然島上線眼眾多,他還是難忍激動,走前兩步,把她一抱入懷:“238你這個混蛋,跑哪裡去了混蛋!”

“我……”她竟是久久不能言語,淚水一點點潤溼眼眶。原以為身為女子,自己已經夠堅強,原來卻不是的。

原來她一直也還是這麼想要:開心的時候放聲笑,不開心的時候盡情哭……像最初的樣子,不偽裝,不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