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翼帝舒了舒眉頭,說道:“聽楊王說瑞雪已經找到下毒的兇手了。”
太后與藍衣華袍男子目光都是一動,打量著南宮瑞雪。
南宮瑞雪道:“瑞雪只是在偶然的機會發現的,況且司徒側妃毒害太子妃和夜茫國使節一事應該是無心之過。”
太后眼眸緊鎖著南宮瑞雪:“一個無心之失就能抹去她下毒的事實嗎?”
聲音不怒自威,彷彿有源源不斷的力量向南宮瑞雪壓來,南宮瑞雪定了定心神,反問道:“人總會犯錯,聖人都曾說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而這次司徒側妃只是無心之過。”
太后一聽南宮瑞雪的話後,看了一眼雲翼帝,說道:“哀家若是不原諒司徒側妃,怕就成那心胸狹窄之人了,只是元兇是誰,總要給夜茫國一個交代,這關係到兩國的邦交,不能就這樣輕易放過真兇。”
南宮瑞雪暗暗鬆了口氣,太后說出這句話就表明司徒靈兒有救了,她不慌不忙的回道:“元兇就是豚魚本身。”
“哦?”在場的人都是一臉驚訝的看著南宮瑞雪。
“的確是豚魚本身。”南宮瑞雪肯定的重複道,回頭對身後的春荷吩咐道:“春荷,將豚魚呈上來。”
春荷應聲將捧著食盒向前,南宮瑞雪揭開食盒,取出其中的豚魚,將銀針扎向豚魚,再取出,道:“陛下、太后請看銀針。”
雲翼帝和太后仔細端詳銀針許久也沒有看出任何異樣,雲翼帝疑惑道:“銀針並沒有變色,元兇怎麼會是豚魚?”
是的,銀針沒有變色,她等的就是雲翼帝或太后問出這句話,這是她早上費盡心力得來的豚魚,就是怕半途中有人從中作梗下毒。
南宮瑞雪解答道:“陛下等下就會兒知曉,請陛下准許瑞雪在此現場烹煮豚魚。”
雲翼帝應允的點了點頭。
片刻後,烹煮的器具被宮侍抬上來,水開後,南宮瑞雪將豚魚放於其中,待到豚魚似熟的時候,將銀針擦入其中,取出時銀針已經發黑。
眾人驚奇的看著這一幕,太后大聲道:“原來是豚魚烹食後有毒,但司徒側妃將有毒的食物呈上宮宴,怎麼會是無心之失。”
太后的聲音有著薄薄的怒意,南宮瑞雪淡定的站在那裡,搖頭道:“並非是這樣的,請陛下和太后再等一刻鐘,再觀測結果。”
一刻鐘後,銀針再次扎入豚魚中取出時,已經沒有了任何異樣,光亮如鮮,並沒有發黑。
“這是?”
三枚銀針被內侍一一呈上,一枚發黑,其餘兩枚顏色正常。
眾人恍然大悟,豚魚烹煮的時間長短決定了它是否有毒性。
太后沉思片刻,鳳眸在南宮瑞雪臉上流轉,說道:“既然如此,哀家就免了司徒側妃的死罪,只是活罪難饒,就罰她在佛堂清修贖罪。”鳳眸移向雲翼帝,威儀與霸氣俱現:“陛下可有異議。”
雲翼帝恭敬的說道:“一切就由母后作主。”
塵埃落定,司徒靈兒保住了性命,南宮瑞雪放下心來。
一直沒有插言的藍袍華服公子眼眸微動,視線一直停留在南宮瑞雪身上,雖然眼前女子以面紗遮面,看不清容貌,但那舉止間的從容不迫,骨子裡清雅出塵的氣質以及逆轉乾坤的智慧,已是無與倫比,叫人欽佩。他的心裡突然生出一種強烈的探究慾望,想要去探尋眼前的女子。
南宮瑞雪感覺到身後灼灼的目光,淡淡的瞥了一眼,一個五官很是張揚大器的男子,一身藍衣,正意味深長的看著她,她向男子點點頭,轉身離去。
……
死牢內,一股濃濃的焦臭味和血腥味在空氣中蔓延,夾雜著黴臭味,難聞得令人窒息。
南宮瑞雪看著死牢里肌膚沒有一寸完好,雙眼被活生生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