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他們要結婚了?利刀筆直穿透心口,他臉色已呈死白!退到門邊,不願相信這個身軀小小的女子居然可以撩弄他失控至此,幾欲發狂。
她拉開門,不再微笑,面龐上只有淚意。
“是該讓你知道我承受過什麼痛苦的時候了,不然你還以為突然間割捨一份愛是件太容易不過的事。更甚的以為看著心儀男子與其他女子因利益而訂婚不會心碎。鍾適,你是這麼聰明的人,卻是處理愛情上的智障。”
淚水撲簌簌奔落,但大眼始終不曾眨過,看著他的蒼白,看著他的慟容,看著自己勝利的這一回。
以愛去打倒心愛的男人,即使勝利,也應叫失敗。
他顫抖的手指接住她滴下的淚水。許久許久,他只能低語——“對不起。”
他們之間已不會再有可能性。
從他決意以恩情為先的意念根生在腦中那天開始。
無疑的,鍾迅會給她真正的快樂。所以即使此刻他已是自由身,也沒資格要她回頭。他只會令她得到眼淚。
一次錯過,便是終生的遺憾……
他如今竟也要開始淺酌起這杯苦酒了嗎?
一杯名為後悔的苦酒。
第七章
婚訊來得如睛天霹靂的打入方家上下,讓每一個人都呆若木雞,不知如何反應才好。
被最後通知的方家兩位大家長們由瑞士得知此訊息時,已是婚禮前五天的事了。他們是被通知回來參加的,而不是回來張羅長女婚事。
可以想見方學硯夫婦會氣成什麼樣子!事實上他們夫妻一路愣回了臺灣才記起要發火。
不必訂婚,直接結婚,婚禮在香港舉行。
為何如此匆促?
方家所有成員自得知方笙要當新娘之後,沒有一個人心平氣和得下來,幾乎天天處在噴火的情緒中。
可惜狂怒的氣氛並無法動搖到方笙意志一丁點。
她依然好吃好睡,班照上,會照開。雖然即將長居於香港,但能接手公事的方箏才大四,無法周全的掌理公司。近來她只是移交更多的工作到妹妹手上,至於她自己,大概還要辛苦上一年,兩邊跑兼遙控公司業務才行。
沒有一個新嫁娘會忙過她。因為忙,所以也省下了一大堆婚前的必做事務。了不起請禮服公司送來目錄讓她伸手指定。其他首飾、禮餅……種種與結婚沾上關係的皆如法炮製,花不了五分鐘一切OK。她沒時間搞這些,因為公司之外,她還得安撫家人哩。
實在是對不起父母以及死去的爺爺奶奶,辛苦栽培了她二十四年,卻沒給方家太多助益就嫁人。原本父親還希望她招贅一名丈夫,但別說鍾家不會同意,她自己向來就不愛實行這種婚配方式,但她應該留在家中久一點的,至少到三十歲再說。
幸好方箏也是有擔當有魄力的女子,也許待方箏成氣候之後,氣勢會遠遠比過她,更適合掌方氏企業的舵。在這一點,她是放心的。
“大姐頭,你的婚姻有問題。”
方箏趴臥在大姐的床上去撥弄著婚紗照的毛片,看不出幸福的感覺,只像在看俊男美女的合照。尤其新郎名叫鍾迅才令她跌破眼鏡。她記得大姐心儀的男人好像叫鍾適不是嗎?
這會兒蹦出個鐘迅先生,演的是那一出呀?
“是嗎?”方笙應得不專心,一邊擦著溼發,一邊認真研究著一份投資案。等會她還得把評估報告傳真到香港呢!
“你真的愛這個白面書生?”方箏指著照片上的新郎倌問著。
“是,我喜歡他。”因為他配合度高得令人滿意。
“那麼……”方箏滴溜溜的大眼不懷好意的瞟向床頭櫃上的皮包,大手一撈已抓了過來。並且攤開裡頭被放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