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手中,顫顫著向那幫野獸走去。
周承業嘴角掛起了一絲笑容,那把長劍正是他扔過去。對他而言,陳老實也好,手下家丁也好,都只是他取樂的工具,根本就沒有半絲區別。
雷聲轟轟,那幫禽獸又全神搶著要當下一個施暴者,都沒有注意到陳老實的走近。
陳老實手中握劍,右手卻是不停地打著擺子,看他那副架勢,恐怕連只雞也刺不死。周承業大感無趣,伸手在嘴邊輕拍一下,打了個哈欠。
“呀!”陳老實走到一人身後,猛地挺劍便刺。只是他握劍的右手實在不穩,一劍明明刺向那人的背心,誰知劍尖卻到了那人的肩頭之上。
那人吃痛,猛地回身一掌開啟,正中陳老實的臉上。陳老實身體一輕,已是被打飛出去。他發了狠勁,右手死死地抓著長劍不放,劍身從那人的肩上抽出,頓時帶出一道血箭,立時消失在雨中。
五六個家丁都向陳老實圍去,有些是已經發洩過獸慾的,有些卻是等得不耐煩的,一個個對著陳老實拳打腳踢起來。
陳老實哪堪這些人的圍毆,才不過一會,便已經如死了一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周承業眉頭一皺,道:“你們把他弄死了?”
一個家丁見周少爺頗為見責之意,忙低下身去探陳老實的鼻息。誰知才將身體低下,卻見陳老實猛地一個翻身,右手長劍已是遞出,正好刺到了他的胸膛之上。
那家丁被陳老實刺中,還是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張大了嘴巴好久,才慢慢軟倒在了地上。
周承業一見,大是興奮,心道這樣子才有些意思。
那些家丁見陳老實竟敢殺人,一個個都大怒起來。一人搶出,已是拍下了陳老實手中之劍,又是一番拳打腳踢。陳老實突然大吼一聲,雙手已然抓住了那人的腰,將頭抵在他的小腹上,猛地朝草屋上撞去。
周承業哈哈大笑,拍手笑道:“有意思!有意思!”
說話之間,陳老實已經推著那人衝到了草屋之上,“轟”地一聲,那間破爛的草屋在兩人的撞擊之下頓時瓦解倒塌。周承業皺一下眉,身形已是躍到了屋外。只是陳老實又讓周大公子受到了雨淋之災,恐怕周大公子更要想出什麼折磨人的念頭來了。
草屋倒塌,屋頂突然落下一物,一抹血紅掉落,正好砸在那家丁的背上,卻是一把通體血紅的長劍。
這把劍當真是銳利之極,憑著從屋頂落下的力道,竟然將那家丁刺了個對穿,長劍穿地,兀自有半尺之多。鮮血飛濺而出,灑了陳老實滿頭滿臉。
陳老實只覺腦中一片混亂,濃重的血腥氣直衝腦門,混亂的記憶突然紛至沓來,猛然之間,只覺頭腦大痛,眼前一片血紅。
周承業見屋頂竟會掉落一把劍下來,而且竟是如此鋒利,不禁大感興趣,對一個家丁道:“把那柄劍拿過來給我!”
那家丁卻是有些猶豫不決,想道這陳老實著實有些邪門,明明是個手無縛雞之人,轉瞬之間卻是連殺兩人。他雖是不敢違了周承業的話,但抬步之間,卻是極其小心。
陳老實的眼前漸漸明晰,所有刻意壓下的記憶在一瞬間重浮心頭。
我是誰?
我是陳天劫,是“不死金剛”陳元義的孫子。老父不肖,將家財敗盡,我無奈之下做了殺手。我不記得我殺了多少人了,從一開始為錢而殺,到後來只為了享受殺戳所帶來的快感。有人叫我“死神”,有些人叫我“血影殺神”……我喜歡“血影殺神”這個名字,一個將江湖鬧得人仰馬翻,人人敬畏的名字。
最後一個被我下手殺掉的人是徐達。不錯,就是那個“魏國公”徐達徐大將軍。我在之前不知道他是誰,直到他死後,才從別人的口裡知道他的名字。徐達將軍不但縱橫沙場,所向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