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知道了就不算笨死了。”張文山看著他生動的表情,笑道:“好了,好好看守大門,別讓什麼不相干的人闖了進來。咱們楊府可是縣丞大人的祖宅。”
小虎子立即抬頭挺胸,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雖然張文山沒有明說,但他也知道“不相干的人”肯定指的是外面的大塊頭。於是等張文山走後,立即目光炯炯的看著李聰。
張文山又看了李聰一眼,他原本打算去看看楊柳的,但現在突然改變主意,等晚些時候再去。
“李聰小子,在一個人逛集呢,過來吃一碗餛飩,暖和暖和。”錢叔看見李聰,揚起手中的勺子就打招呼。
糟糕,怎麼沒注意就走到這裡了?
“不了不了,錢叔,我還有事。”李聰尷尬的搖頭。他能時不時的在對方的攤子上混一兩碗餛飩吃,他知道那也是看在楊柳的面子上。現在兩人的關係已經散了,他再去蹭吃蹭喝,就顯得有些沒臉沒皮了。而且今天走的時候精神恍惚,他也忘記帶錢袋了,總不好再去佔別人便宜吧。
“叫你過來就過來,還跟我客氣啥?”錢叔一邊說,一邊飛快的往鍋裡下餛飩。
或許是這些日子的吆喝使然,錢叔的嗓門極大,好些人都把好奇的目光投了過來,弄得李聰更加不自在。準備到李武那裡蹭吃的李聰只得一步一步,慢慢挪了過去。
“你學大姑娘走路呢,輕手輕腳的,還怕踩死螞蟻?!”錢叔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兒,些許日子不見,李聰少了些爺們兒氣概,扭扭捏捏的,跟個娘們兒似的。這作態,真難看!
“你侄子啊,錢叔?”已經不短的日子讓錢叔在鎮上建立了一定的人脈,當即就有人笑著說話。
“我女婿!”錢叔笑呵呵的應。
都知道錢叔孤家寡人一個,自然沒什麼女兒,李聰顯然是一個比較寵愛的後輩,大家也就笑笑。
李聰心裡不是滋味。
“怎麼好久不見楊柳那丫頭?”錢叔擦著手,隔著桌子坐在李聰對面問道。
李聰隨口敷衍道:“哦,她怕冷,在家裡。”楊柳怕不怕冷,他是不知道,但是在她家裡是肯定的,說不定還是知道他在外面故意躲著不出來的。真是狠心。
“這才到哪兒啊,我看這丫頭就是懶。”錢叔撇撇嘴,又囑咐李聰,“趕緊吃。”每次李聰道他這兒來,他準備的都是湯水少餛飩多的,年輕人面皮子薄,他又怕李聰吃不夠,才特意這麼煮的,稍不注意就成糊了。而且這種天氣,吃一碗餛飩下去整個人都暖和,最合適不過了。
李聰慢慢的拿起筷子。
“你小子就是客氣,你媳婦兒可是理所當然地端起就吃了。”聽著語氣好像對楊柳不滿意似的,但哪裡從他臉上看得見一絲不高興。
李聰雙手捧著碗,隔著薄薄的白煙,說道:“錢叔待…我家…娘子…可真心好。”
因為現在的關係,連昔日的稱呼都成了問題。
“嗨,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感覺跟這丫頭投緣,跟他有時候鬥鬥嘴呀,感覺還挺有意思的。我覺得她就像我女兒,雖然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但就是透著一股親近……”
要近才親吧。李聰頭也沒抬,也沒應聲,專注的往嘴裡扒拉餛飩。然後在錢叔的喋喋不休中留下一個空碗和“我吃飽了”一句話,只留錢叔目瞪口呆。
“這小子…”錢叔看著那個像水洗過的空碗,怒道:“就這麼不耐煩聽老子說話嗎?”
吃飽的李聰突然不知道該向哪裡,原本他打算到李武那裡蹭一頓,再耗上幾個時辰,回家說沒見到人就好了,現在,他迷糊了。
異於大多數人的身高塊頭讓別人很容易忽視掉他的真實年紀,家裡接二連三的的事情發生讓人無暇他顧,甚至沒人記起他十八歲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