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們這一次鬧事,從根本上來講,是他們的貪婪之心在作祟,得到相關的懲罰也確實沒錯,但是這些民工的想法與他們所處的生活環境也有著很大的關連,如果他們不缺那點低保的錢,也就不會這樣連臉都不要的跑到政府門前去鬧事。”
“先不說低保這一項國家福利是否該經過我來透過。”聽她說完,顧南希淡淡道:“單說他們的戶口所在地都不在G市,且各大小城市四處遊蕩,在這一方面來說,他們完全不符合發放規定,而聚眾鬧事的行為更是錯上加錯。”
“他們確實錯了,但卻不應該罰的這麼重,我聽說那個被打傷的民工在出院後就已經被刑事拘留了,甚至他們都沒有要放人的打算,難道就要這樣關押他一輩子?”她停下腳步。
見她止步,他亦也駐足,回眸看她,臉上沒什麼表情:“政府不是福利院,錯了就是錯了,至於刑拘是由法制機關自行判斷其罪行的輕重與否而定。”
“法不容情嗎?他們沒有殺人也沒有放火,他們只是沒有錢沒有權,他們知道低保這種小事根本不必透過你,可是沒有人為他們做主,他們為什麼要去市政廳鬧事?為什麼要見市長?那是因為他們相信你可以為他們討一個公道!那是一些生活在城市邊緣的人,他們沒有知識沒有文化只能靠一雙手去賺錢養活自己或者一家,就這樣限制了他們的自由,就是斷了多少人家的後路?你是高高在上的市長,每次飯局過後剩下來的飯足夠幾家人一天的伙食,每一瓶酒相當於是那些民工辛苦幾個月才能勉強賺來的薪水!你根本就看不到他們的苦楚!”
“季莘瑤,你這是以偏概全。”他擰眉,顯然是很不喜歡她一番質問似的態度。
“我有嗎?”她瞪他:“我哪一句話說錯了?”
顧南希不語,轉身便走,見他彷彿是不願意與她爭論,季莘瑤卻是快步跟著他走,在臨近商業街附近時,路旁有兩個穿著破爛單薄的乞討者坐在那裡,看見他們路過,便將面前裝著幾張零錢的盒子推了推,季莘瑤看見了,卻沒理會,依舊追著顧南希的腳步:“你們這種人生活的就是太優越!根本就看不見百姓疾苦!只會自己每天享受!他們只是求你幫幫而己,你用得著這麼冷血嗎?”
忽然,顧南希停頓住,側過頭來看她,聲音清清冷冷的:“冷血?”
她高昂著下巴,不懼他眼中的清冷。
他卻是忽然抬手指向她身後不遠處的地方:“你既然不冷血,路過他們面前時怎麼不施捨你那過份旺盛的同情心?”
季莘瑤一怵,回頭看向那兩個乞討者,再轉回頭對上他的視線時,理直氣壯的說:“現在有多少蹲在大街邊乞討的人比我還有錢?我哪知道哪個是真的窮苦又有哪個是詐騙集團?何況他們有手又腳,也不是老人不是孩子,自己不去找工作,反而蹲在路邊等著別人送錢,我沒道理把同情心施捨在這種整天坐等天上掉餡餅的人身上!”
“看來你還沒有糊塗到無藥可救的地步。”他眸中的生冷斂了些許。
季莘瑤疑惑的看著他眼中的不耐,先是瞪著他與他對視,最後才募地反映過來,驟然轉頭看向那兩個乞討者,彷彿明白了什麼。
那些民工一樣是有手有腳,如果他們真的山窮水盡,他們自己的城市鄉鎮自然會給發放屬於他們的那份低保,完全沒必要在一個他們不會生活太久的地方索要這些,可他們連續幾天不工作只守在市政廳門前鬧事想要錢,這和這些有手有腳的蹲在路邊的乞丐有什麼區別?
顧南希的意思是,他也和她一樣,並非完全的冷漠,只是這個社會這個世界讓他們誰都不敢再濫用這份同情心,因為你永遠不會猜到這一切是真是假,這些民工可以在G市這樣鬧,等遊走在其他城市時還是會這樣鬧,如果所有人都這樣濫用同情心,那些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