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囁咄了一下,卻是沒發出聲音,只覺得嗓子裡乾乾啞啞的,澄澈的雙眼就這樣瞪著他眼中那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的溫柔和耐心,又看看眼前的水杯。
見她沒有動,顧南希輕嘆,將另一手中的藥片送到她嘴邊:“你昨晚燒到40度,現在熱度雖然降下來一些,但還是在發燒,別耍性子,把這藥吃了。”
40度?
季莘瑤一怔,沒想到自己會燒到那麼嚴重,40度的高燒若是不得到控制,再高一點就她就很可能沒命了,她又沒想死,這才低下頭就著他的手將那兩個白色的藥片吃了,同時那隻玻璃杯便被送到她嘴邊,雖然不是很情願,但也還是低下頭喝了兩口水,將那苦的要死的藥片嚥了進去。
連吃藥咽水嗓子都會疼,她蹙了蹙眉,同時將身上的被子裹緊了一些。
知道她難受嗓子疼說不出話,顧南希也不等她說什麼,只看她喝了藥,便將玻璃杯放在一旁,同時淡淡的說道:“你從Y市一個人回來後,就自己出去重新租了房子?”
他怎麼知道的?
她一愣,抬眼看向他,張了張嘴,還是很難說得出話來,剛想要出聲就覺得嗓子疼的像是有刀片在狠狠颳著她的嗓子一樣。
同時只見顧南希眼中的幾分無奈,他站在床邊,穿的比較休閒也比較家居,淺藍色的上衣在窗外投射進來的陽光的映照下透著幾分愈加平易近人的暖意,他睨著她眼中的疑惑和疏離:“我在你包裡看見了新的租房合同和鑰匙。”
原來如此,她低下眼,不想理會他的溫柔他的好,轉眼看看四周,想要尋找自己的衣服。
卻是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她有些懊惱的緊抓著被子坐在床上,想要走,又不想就這樣在他面前光著身體下床,只好勉強的啞聲道:“能不能把衣服給我?”
“燒還沒有退,躺下。”他的語氣聽不出喜怒,很淡很淡,聽不出是在哄她還是在命令,目光亦是平平的。
她抱著被子,深呼吸了一口氣,驟然抬眼看向他的臉,終是無法隱忍,縱使嗓子再痛再怎麼說不出話,也扯著嗓子儘量用著他能聽得清的聲音說道:“顧南希!我要衣服!把衣服給我!”
說著,她又著急的看看四周,想著衣服或許在小臥室或者是被放在洗衣籃裡,因為她之前離開日暮裡的時候把自己的衣物都拿走了,除了穿之前的衣服,她沒別的可穿,見顧南希像是不打算讓她離開,她心裡憋著一股氣,反正早就被看光了,沒穿衣服就沒穿衣服!
她驟然揭開被子,翻身下了床,雙腳一沾到地上才發現自己渾身虛軟的像一團棉花,險些腿軟的直接一頭栽在地上,忙向後一仰,身體重重坐回到床邊,她一臉懊惱的按著床畔,咬了咬牙就重新站了起來,向前走了兩步,頭疼欲裂連著眼前一陣恍惚,她眉心一蹙,終於還是沒能阻止身體向下軟倒。
當顧南希過來接住她的那一剎那,季莘瑤只覺得丟臉丟到姥姥家了!掙扎的動作劇烈,卻全都被他輕而易舉的按住,將她重新抱回到床上,蓋上被子按下她亂動的手腳:“別亂動。”
“我要衣服!”
“我去給你拿衣服。”他嘆了口氣,旋身出了臥室,季莘瑤又忙翻坐起身,眼角的餘光看見床頭的桌上放著一瓶醫用酒精,想到他昨晚應該是用酒精給她擦過身體物理降溫,心下微微一動,想不通他這種高高在上的人竟然會耐心到這種程度。
可是屬於顧南希的溫柔與這無微不至的照顧,卻生生撕扯著她本就已不夠平靜的心,擰了擰眉,想著還是離開的好,剛要再下床,只見顧南希拿了一件白色的家居服的上衣走進來,放在床邊:“你那身禮服我已經叫人送到乾洗店,先穿這件。”
她臉色僵了僵,看這款式大小就知道是他在家裡穿的衣服,而且明顯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