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亦然作為一個霸總,平時在公司的時候跟在家裡的狀態是截然不同的,在公司他得端著,喜怒不形於色,但是在沈南喬面前他就懶得裝了,不高興就是不高興,明明白白寫在臉上,也不想說話,——只有她問起來的時候他才想說話。
「向日葵。」他說,「向日葵的花語是愛慕。」
沈南喬眨眨眼,「所以呢?」
「剛認識的時候我們約會你送了我一束向日葵,我查了下,向日葵花語是愛慕。」他聲音低低的,聽著十分委屈,「我以為你是特地送給我一個人的。」
特地,一個人,這兩個詞是重點。
「啊……」沈南喬聽懂了。
「確實是特地送給你的啊。」她說。
只是不是送給他一個人的罷了。
這兩者之間,沒什麼區別吧?
他抬眼看著她,與她對視,「我當時很高興,那是我第一次收到花。」
沈南喬有了底氣:「那也是我第一次送給男人花啊。」
她之前都是送給朋友的,而她的朋友之中基本上都是女生,沒有男的。
這下週亦然心裡舒服很多了。
「真的嗎?」
「我騙你幹什麼。」
沈南喬捧著他的臉,捏捏他的臉頰,軟乎乎的,跟他的肌肉不一樣的觸感,語氣都變得溫柔起來,「你因為這個不高興啊?」
「嗯。」
他臉上癢癢的,她碰的時候總會有種異樣的感覺,而且她離自己很近,好像是在特地哄他一樣。
這個認知讓周亦然高興起來。
她撩起他的劉海,在人額頭上親了一下,安撫道:「好啦好啦,別生氣啦~」
周亦然很滿足,但是覺得哪裡不太對勁,皺起眉頭對她說:「你應該說『我以後不會再送給別人花了』。」
「……」沈南喬沉默了。
以她這個性格和愛好,她做不到啊。
「嗯?」
好不容易被安撫的小情緒因為她的遲疑又有抬頭的跡象。
「我不能撒謊,」沈南喬說,「我跟我的花友還有朋友之間經常送花的,但是這個跟我們之間送花性質是不一樣的,你知道的吧?」
她送給他的肯定是不太一樣的啊,好吧,那束向日葵確實是有點隨便了,不過之後送的肯定是不一樣的!這個她能保證。
簡而言之,花是不可能只送給他一個人的。——這是周亦然的理解。
然然不理解,然然很生氣。
原本控訴的眼神變得深沉,變得不安分的手支在她腰後,附身壓過去,封住她試圖解釋的唇,她實在是太瘦小一隻,被他摁在沙發上的時候可以被完全遮住。
人是會變的,周亦然清晰地意識到。
明明幾個月前他想的是,能每天都見到她能住在一起他就很滿足了,但是不知不覺那條線就在不斷往前移,野心越來越大,——他賺錢都沒這麼大的野心。
只有靠近她,分享呼吸感受體溫的時候,他才有那樣滿足的安全感,才有種她真的屬於自己的錯覺。
她喜歡的東西太多了。
她需要關注的東西也太多了。
學生,作業,綜藝,電視劇,那些花花草草……他都不知道自己排在哪裡。
為什麼不能只喜歡他呢?
周亦然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失去了往日的紳士風度,竟然沉迷於她急促的呼吸和承受不住的嗚咽聲,手指撫著滾燙的臉頰,一寸一寸,以唇舌糾纏,樂此不疲。
末了,凝視著她嫣紅的唇,手指撫過剛剛過分啃出來的小傷口,低頭從臉頰到頸側,發現通紅的耳垂,無師自通地輕吻。
沈南喬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