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接了衛星電話,北極沒有任何有用的資訊傳遞過來,進了死亡緯度的人生死不知,接近三個小時了還沒有出來。”飛機上顧清婉向江城報告著資訊,江城就坐在她對面,用筆在本子上寫寫畫畫,聽見這些仍然沒有抬起頭來。
“塔利已經帶部隊準備進入北極了吧?”
“命令已經下達了,除了和戰姬有關的專案還在趕進度,重甲士兵,陸地武裝等已經在去北極的路上了。”
“他當然不會動我全權負責的東西,”江城用筆畫出一條筆直的線,思考著,同時又說,“等我回聯邦之後再動戰姬也不遲,防禦部署已經商討了十幾次了,改動趨向完美,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些人。”
“哪些人?”
“我們優秀的學員們。”
江城這時終於畫好了他的圖,抬起眼來,扣上筆帽,“現在幾點?”
“老闆,七點二十一分。”
“是時間了,我們的學員們已經起床了,通知萬興言,讓他的下屬部門將人召集起來,直入機甲內部,我透過精神連結已經告訴了四號。”
我馬上去安排。
顧清婉說著就離開了座位,不在這個房間裡打擾江城的思考。
等到他走後,江城一直坐著,望著一個並沒有東西的方向出神,手中轉著筆。
他說不清心中的感覺,和預想之中的完全不同,他沒那麼緊張,也並不惆悵,反而心跳逐漸加快。這些動作雖然沒有表現在臉上,但是轉的愈來愈快的筆包括眼中的神采,都說明了問題。
半天,江城回過神來,他開始意外。
這種情緒到底是什麼呢?
害怕?恐懼?被壓力折磨到難以安定?
不!都不是!
他想明白了,心底裡升起的這種情緒是興奮,讓他開始分泌激素,心跳加快,目光炯炯有神。
多少日夜的堅持只為這一場戰爭,等啊等,漫長的等待,身體裡的某些因子潛伏著,日常里根本看不見端倪。
直到今天,這些因子復活後龍騰虎躍,侵入江城的血管,流淌到身體裡的每一個部位。
他期待濃縮了人類最高科技的戰姬在大地上飛奔,手中持著冷冷的冰刃,一刀將入侵者的頭顱砍下,讓頭顱從高空落下在大地上翻滾漾起片片塵土。
那是多麼美妙的場景,讓人心都醉了。
許多許多天前,在京都的時候,江城和鍾老談話,說到有關於研發現代武裝的內容,那時候他很怕自己會後悔,萬一自己親手做出來的東西成為收割無數生命的殺戮機器怎麼辦。
現在他確信了,自己不會後悔的。
終究江城和愛因斯坦不是一類人,他並不夠純粹,不沾染一絲汙垢,他也不能脫離權利與名望的怪圈,全身心浸泡在科學裡。
從他成為科研領袖的那一天,一切都有了定數。
科研就是科研,哪來的領袖?
只有一個保證人民安定,保證國度安康,再試圖帶領家園走向更強的權謀者,才稱得上領袖。
權謀者無所謂對錯,他們的道德準線是跟這個世界岔開的,準確的說他們有自己判斷對錯的方式。
能夠達到目的就是對,不達目的便是錯誤。
這個世界變得越來越冷漠了,最初江城以為大家都善良一點,那麼世界遲早會變好的,結果呢,只要擺出一點點好欺負的樣子來,立馬就有人站在頭上拉屎,連蔽體的衣服也要給他奪了去,原來人類文明是這樣子的。
華夏從始至終就只有一條路能走,那就是從強國變為最強國,不然便要時時刻刻受別人的脅迫。
像寄人籬下看親戚臉色的孩子。
畏畏縮縮,整日擔驚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