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都是無人不知的。今日鄧家小姐驚嚇過度,想來他這個兄長也是心神不寧。本來讓他在明沛堂裡著了端木小姐的道兒已經是我沈氏待客不周,送走大夫再賠罪一番、安慰幾句這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難道當家的少夫人連這點兒大方都沒有?還是你們盤算著藉著此事拘束著我妻躲在內院裡不出門,由著你們欺上瞞下?”
又說來人,“既對整件事情如此清楚,我妻還無暇派人來報我,你們倒是跑在前頭了,必然早知今日之事,卻故意隱瞞!卻要你們這樣的人何用?回去之後收拾下東西,閤家都搬出去罷,不必再留在明沛堂裡了。”
他才打發了這人,衛長嬴也恰好趕到,進屋之後笑著問了他今兒個傷勢癒合情況,夫婦兩個又打情罵俏了幾句,才說正事。衛長嬴抬手掠起一縷鬢髮壓到耳後,笑著問:“方才我看到人從你院子裡出去,似乎是住在東面那一片的家生子?”
“我叫他們搬出去了。”沈藏鋒輕描淡寫的道,“你另擇人代替他們的職分罷,橫豎明沛堂這兒咱們人手充沛得很。”
衛長嬴也不問緣故,道:“好。”又說道,“芯淼跟鄧公子鬧了起來,芯淼道是來之前被貴妃脅迫著做奸細,連蔡王母子也被捲了進來,芯淼如今惱恨極了!”
就給他大致說了經過,之前那家生子過來求見兼告密時已經把事情說得差不多了——沈藏鋒聽完之後就哂道:“神醫一脈與鄧氏的恩怨複雜得緊,就算這兩邊知曉的其實也不齊全。不過季神醫為什麼會收下端木小姐我倒是知道點的。”
“啊?”
“當年廢后錢氏並
非不想保住季英,實際上是保不住。”沈藏鋒解釋道,“後來季英閤家被牽累,錢氏是盡了力的。否則季家也不會被流放到西涼,照著鄧貴妃的意思是打發他們東胡去的。這才是季神醫對錢氏固然有怨恨、卻還是願意收下端木芯淼的緣故。”
他既然提到東胡,衛長嬴也聽出些意思,噫道:“原來還是劉氏插的手?”
“劉氏因為聖上元后去世,故而送了錢氏入宮為繼後。又恐錢氏有子,將對大皇子造成威脅,所以用了些手段……然而季英醫術精妙,劉氏自四皇子落地前就對季英有了殺意。”沈藏鋒哂道,“錢氏一來感激季英,二來忌憚著連劉氏自己都解不了的憂來鶴之毒只有季英這一脈能解,也是拼盡全力保過季英的。但最後還是因為疏忽了本來無人關注的霍淑妃,被劉氏拿出所謂的鐵證來,迫得季英身死,其妻女子孫也受了牽累。霍淑妃罪名被定死後,錢氏費盡心機才把季英的妻子兒女的流放之地從東胡改成西涼,當初私下裡也請咱們父親母親暗中照拂一二。然而咱們家不太願意被捲入太深,是以只叮囑了族裡少數的人,縱然有照拂,也都做在了暗處,不使外人知曉。”
衛長嬴意外道:“原來從季英那兒就能解憂來鶴之毒了?我道這毒是季神醫手裡解除的。”
“他們祖孫到底是誰解了憂來鶴,也只是猜測。”沈藏鋒道,“因為劉家從北戎那兒得的這寒藥至今也就確認季去病是肯定能解的,其他人都沒聽說過。當初錢氏入宮數年無所出,有孕後立刻就抬舉了季英為院判……所以後來季去病解開憂來鶴之毒的訊息傳出後,各家揣測,當初錢氏也應該是中了憂來鶴。照著劉家的想法,即使她知道了,也是束手無策。但劉家卻沒想到百年季氏中連出兩位名醫,硬生生的琢磨出了將這寒毒祛除的法子。而且錢氏也果然有了親生之子後,立刻把大皇子謀害了。”
衛長嬴心想,這廢后錢氏早先就算沒有這份心思,被劉家下了一回憂來鶴之後,為了出這口氣也要對大皇子下手了。
她道:“這些個陳年往事的……頭疼的卻是他們兩邊如今是各執一詞爭執不下,又都不是能夠立刻打發走的人。這一回暫時把兩邊分開了,也還是彎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