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來得及幹掉的。
雖然如此,這衛家大小姐衛長嬴仍舊不思悔改,她微揚著下頷,略勾嘴角,十分篤定,“天這麼熱,我又跪在這日頭裡,你等著瞧罷,母親哪裡睡得著?過不了多久就會打發人出來叫我了。”
“可綠房去祖母那兒……”她的胞弟、衛家五公子衛長風並不贊同她,皺著眉提醒——兩人的母親既然讓衛長嬴的使女綠房去和老夫人說了晚飯前的請安衛長嬴不去了,很顯然,衛長嬴的罰跪不會在晚飯前結束。
衛長嬴不以為然,道:“還不是為了嚇我?”
“可大姐你都跪了一個多時辰了。”衛長風無奈的道,“天這麼熱,我在這兒和你說幾句話都快要暈過去了,如今連下人都躲著屋子裡澆井水呢,這又是何必?”
“你到樹蔭下去罷。”衛長嬴瞥他一眼,拿袖子隨意抹了把臉,那縹色的袖子頓時就成了玉色,她渾然不在意,道,“你不像我自幼跟著江伯習武,再跪一個時辰也撐得住!”
相比她,衛長風狼狽的舉著袖子遮蔭,苦口婆心道:“其實依我說,大姐你一個女孩子家,咱們家又是歷代從文的,你非要習武做什麼呢?如今天下是不太平了,可咱們衛家乃鳳州著姓大族,中原一等一的門第,兵燹等閒也不至於讓咱們這樣的人家過不下去,咱們家雖然是歷代從文的,可也不是沒有護衛私兵,難道大姐還指望將來自己動手保護自己麼?”
他聲音一低,“再說大姐你明年就要出閣了,西涼沈氏歷代掌兵以鎮狄人……就更不必擔心,我聽祖母偶爾提過,那沈藏鋒武藝冠群,去年御前演武以一敵十,將東胡劉氏和青州蘇氏的子弟打得落花流水,獨佔鰲頭,便是如今戎、狄蠢蠢欲動,鳳州到京畿路上有幾群盜匪,到時候他親自來鳳州接親,大姐怕什麼?”
“笨!”衛長嬴瞪他一眼,低喝道,“正是因為西涼沈氏歷代掌兵,他們家的男子,個個打小習武。尤其那沈藏鋒,自我三四歲起就聽著他如何武藝過人的事蹟長大的,我才要辛辛苦苦的不敢放鬆武藝——不然你當我願意吃這個苦頭麼!”
衛長風詫異道:“什麼?”
“你這個呆子怎麼不想想?”衛長嬴神色鄭重的道,“這沈家本來就和青州蘇、東胡劉一樣以武傳家,料想門風是極剽悍的。我這未婚夫,據說還是沈家子弟裡的翹楚!想必武藝十分的出色……”
“這樣不是很好麼?”衛長風茫然道,“他若不好的話,當年祖父又怎麼會把大姐許給他?咱們鳳州衛氏的本宗嫡女哪有那麼好娶?”
衛長嬴怒道:“我是說!這樣的武夫多半脾氣暴躁性情粗魯!為人易怒好動武!萬一我出閣之後,或為點小事和他拌上幾句嘴,或不諳他喜好做錯些事兒。他一個不高興,把我抓起來一頓捶——我要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那怎麼辦?!縱然事後他賠禮,我不是先在前頭吃虧受委屈了嗎?”
衛長風目瞪口呆,擦把汗道:“這怎麼可能?!大姐你可是咱們衛家長房嫡長女,他明媒正娶的元配發妻,又不是幾兩銀子買進門的女婢,他敢打大姐你?當咱們衛家沒人了麼!”
“哼!這些個武夫最是暴躁不過,發起火來哪裡管得上你是正妻是妾侍?何況以後不管是帝都還是西涼,距離鳳州都遠著呢,難為次次指望孃家不成?”衛長嬴握緊了拳,眼中閃動著堅毅之色,冷笑著道,“就算他不動我吧,萬一以後他左一個右一個的納妾蓄婢,我又該怎麼辦?!”
衛長風訥訥道:“這個……這個……那些個玩物,大姐不喜歡,他買進來,你賣出去,不就是了?和習武又有什麼關係?”
“若是如此,我豈不就是要落下來善妒之名?”衛長嬴嘴角一撇,冷笑著道,“何況這一買一賣,虧的還不是本該到我手裡的錢財嗎?再說我可不是宋表姐,學不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