癢的話,他邊走邊理了理自己幾天沒有梳洗的發,想著待會兒一定好好好洗上一洗,嘴裡也沒有閒下來,朝著容憶抱怨道:“你說柳枝她是不是瘋了,我跟她雖然沒有同生共死,但好歹也算得上是有些交情,為了留在青州,她居然對我下手毫不手軟,當頭就是一棒。”
“……”容憶沒有回他,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接這種話。剛看到他時便知道他身上的傷怕是柳枝弄的,而柳枝喜歡林子恪,定是想要留在青州城,林子恪卻為了安撫她讓沈彥把柳枝送回去,柳枝不想回去才對沈彥出手,說到底這事兒還是因為她。誰也料不到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柳枝會有這舉動,沈彥被弄成這樣,她也有些過意不去,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該跟沈彥道歉還是該安慰沈彥。
沈彥也只是想要發發牢騷,平日裡他與容憶這樣慣了,見容憶不說話,也沒大在意,又接著道:“她對我下手尚且還勉強說得過去,可林寧……”沈彥指著林寧,一雙黑眸中隱隱有怒火竄動,咬牙道:“林寧可是她親生兒子,這麼可愛機靈討人喜歡的孩子,就算是我也下不了手,她竟仗著林寧喜歡她,跟她親近,將他騙到郊外荒山上扔在那裡,她有沒有想過要是碰上那些山上的野獸可讓他一個小孩子怎麼辦?你說她怎麼那麼狠心。”沈彥性子向來好,如今卻絮絮叨叨說了說了柳枝一下午的不是。
直到給奶娃娃擦好身子,換好衣服,沈彥的絮絮叨叨才停下來,容憶也對這事兒的來龍去脈知了七八分。大概就是那日林子恪用藥將柳枝迷暈,託沈彥幫忙送她與林寧回去,那藥下得較猛,柳枝直到第二日黃昏才醒過來,一醒便見著自己已經被送出了青州城,當日便哭訴裝可憐央求沈彥將她送回青州,沈彥原本就覺得柳枝不該在林子恪與容憶中間橫插上一腳,自然不肯去理會她。
哭哭啼啼一整日,見沈彥無動於衷,林寧又一直在一旁安撫她,她總算消停下來。見她消停,沈彥便覺她該是放棄了回青州的心思。
熟料,柳枝並沒有放棄回青州。
趕了三天路,一直都在荒郊野外過夜,沈彥實在受不了身上幾日沒有洗澡,當日黃昏前便在一小鎮的客棧上落了腳,剛吃過晚飯,柳枝便說要帶林寧去看一看,沈彥覺得讓林寧多陪下柳枝她或許就不會對林子恪一根筋,囑咐一聲讓她們早些回來,自己回房間洗澡。
直到半夜沈彥都沒有見到柳枝跟林寧回來,心中不免有些著急,隨意披了件衣服就出去找他們二人,才出客棧便見柳枝匆匆趕來,哭哭啼啼道有幾個人搶走了林寧,他答應將柳枝母子二人安全送回臨州城,如果林寧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該怎麼跟林子恪交代。沈彥當下就急了,沒做多想,直以為柳枝不是那幾人的對手所以才跑了回來,便讓柳枝帶他去。
因著夜色,他也沒有看得清柳枝的神情,走了兩步都沒見柳枝跟上來,沈彥剛轉過頭要去催她,不料卻迎來她的當頭一棒,那一棒子可著實是狠,竟讓他一個大男人大半夜在巷子裡躺了大半夜,醒過來時人還是暈暈乎乎的,他的胸口處卻放得張字條,只簡單寫著:“林寧在城外石頭山。”
這字跡分明是柳枝的,沈彥即便腦袋再簡單也想得到柳枝唱得是哪一齣,她怕是知他二人不會讓她回青州,便想出這一出好脫身。
石頭山雖叫石頭山,卻與它的名字絲毫不相符,山上多樹木雜草,沈彥趕到見到山上情景時,幾乎嚇得三魂七魄少了一半,只見得林寧一張小臉煞白煞白,眼中卻是強自鎮定,豆大的汗滴至額頭落下,緊緊咬著下唇,手上握著林子恪送給他的小彎刀,刀上還有血滴,而他對面卻是一頭幾乎比他高兩個的棕熊,而他趕到時正見得棕熊正往林寧身上撲過去,沈彥嚇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幸得當初學武時功夫沒學怎麼樣,輕功和暗器卻是學了個精通,他當即折下樹枝,手中運力,便將樹枝當暗器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