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漸止,伸著手指點著王南,話卻說不出來了。
王南摸了摸鼻子,他真不是有意的,不過就是急著去找姜雲淺,怎麼會知道來哥兒這麼沒用,竟然連藥粉都不會吃。
姜雲淺瞪著王南,“你就不會把藥粉給他化在水裡吃?”
王南強辯道:“我從前吃藥粉不就是這麼吃的,也沒見他這麼沒用。”
姜雲淺替來哥兒順著氣,也不理王南的狡辯,畢竟當初她可是把藥粉怎麼吃都告訴了王南,王南吃藥粉也知道憋口氣,等藥粉咽好了再喘氣,可來哥兒不知道啊,被藥粉嗆過的滋味絕對不好受,不但喉管裡難受,連鼻子裡都不舒服,尤其是被姜雲淺在後背又是拍又是按的,本來就因咳嗽而憋紅的臉,就更紅了幾分。
好不容易來哥兒算是緩過勁來,一手捂著受傷的胸口,一手指著王南,“南哥兒……我跟你何怨何仇,你這是要害我性命啊。”
王南心虛,乾笑兩聲,本來想要說點什麼陪罪,可看姜雲淺的小手還搭在來哥兒的背上給他順著氣,雖然知道在姜雲淺眼裡病人不分男女,也還是醋意上湧,翻著白眼就出了屋子,可走到外面又抹了回來,對姜雲淺道:“媳婦兒,你也不怕被他的腳薰著了。”
姜雲淺對著來哥兒尷尬地笑笑,隨著王南出門,臨走時還不忘讓來哥兒再喝些水順一順,可那個笑容看在來哥兒眼裡就真像是在嫌棄他的腳臭,不免就情緒低落,他也不願意腳臭啊,在京城裡他也算是出了名的愛乾淨,可實在是爺倆在晉陽混的不少,就這條件他也沒辦法不是?
不過提鼻子聞聞,這屋子裡的味還真沒法待了,既然有條件了,來哥兒也不想一晚上就聞著這個味兒。
扶著胸口起身,到外面找來一隻盆,去廚房繞了一圈,打了一盆涼水,乾脆就坐在廚房的一個小馬匝上脫了鞋了開始洗腳,洗了聞聞還有味,再洗再聞還是不夠清爽,最後還是拿了些草木灰在腳上搓了搓才洗淨了。
腳洗過了,又把鞋襪都給洗了,可怎麼走回屋子卻成了問題,最後還是等到腳幹了後,踮著腳尖慢慢往回走。順便路過院子時,把鞋襪直接晾在院中的晾衣繩上。
這回再躺在床上,就感覺舒服多了,仔細聞了聞,屋子裡也不似之前那麼臭,來哥兒也是累壞了,合上眼就睡了過去。
早起來哥兒是被飯菜的香味給饞醒的,提鼻子就聞到濃濃的骨湯味兒,來哥兒不住地吸溜口水,直到王南推門進來,給他端了一碗用骨湯熬出的稀粥,上面還飄著幾朵蛋花和菜葉,瞧著夠饞人的。
雖然對於還要喝粥來哥兒是有微詞的,可喝骨湯熬的粥,總比白粥好,王南把粥端給來哥兒,“我媳婦兒一早起來給你燉骨湯熬粥,你可真是有功了。”
來哥兒朝王南略得意地笑笑,“我救過她的命!”
王南哼了聲,“行了,喝粥吧,趕緊把傷養好了走人,我打小看著你就煩!”
來哥兒也不介意王南惡劣的態度,正如王南所說,他打小看他就煩,什麼時候給過他好臉色?這回不但把他們父子倆救回來,此時也沒扔出去自生自滅就已經要謝天謝地了。
吃過骨湯粥,來哥兒就覺得自己終於是活過來了,肚子裡好些天都沒油水了,真想再多喝兩碗,可王南說了,“你別怪我小氣,這粥裡面有油水,你都餓了多長時間了?一下子吃太多油水不好,這可是我媳婦兒說的。”
來哥兒覺得王南張閉嘴就把‘我媳婦兒’掛在嘴上,是有得瑟的嫌疑,可畢竟姜雲淺估計往後也真是他媳婦,這事兒他還真嫉妒不來,哪怕曾經他也對姜雲淺有過那麼一點點少年人的憧憬,好在沒有陷的太深,尤其是在看到姜雲淺那一臉不知是不是自己把自己毒到的紅疹,他是沒勇氣一直盯著看。
所以,自認對姜雲淺的感情不如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