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胭脂再紅紅不過英雄血,無數屍體的倒下,匯聚成了無數條帶著熱氣的紅色血流,細細的流進了秦淮河中,清碧的河水,就在流進的那一刻”紅了。
最恐怖的是,河水越來越紅,紅的越來越濃,濃的令人心寒。
“奉天子詔,令:代遊擊將軍李津,祭酒李安期,率剩下所有唐兵讓開道路,以免恐獸猶鬥下無謂傷亡。”歸海一刀策馬而至,一手勒住馬鞭,一手持聖旨高高舉起,黑色戰馬馬蹄高揚,高喝的聲音驚雷穿過嘈雜的兩軍交戰聲,滾過李津、李安期的耳邊,沒有任何猶豫,李津幾乎在瞬間揚手道:“末將接令,所有人都有撤退。”
隊伍中的伍長持戟長立馬將命令傳下,於是退潮一般,這四千傷殘嚴重的唐軍,帶著他們同伴的屍首,迅速退去,脫離戰場。
沒了阻障,眼見生路在前,只要上了船一切就安全了,求生意志下,靠近河岸的僚人做了一個意料之中的舉動:他們停止攻擊,轉身向河岸跑去。
面對氣勢陰冷恢弘的錦衣衛,這群僚人根本不敢接戰。身高、兵器、技巧、陣形、指揮、必勝之心,沒有一樣,這群僚人能比得過唐人的,更何況對方的人數是自己的好幾倍”戰鬥幾乎從一開始就跟被呼嘯狂風壓彎了腰的衰草”狂風不過去,是甭指望挺直腰板喘口氣了。
與此同時,歸海一刀也回到了李治老人家的身邊,此時在李治身邊的,只有區區七八人,鳩摩那、金風神、裴民、張果老、孟木、捨得、西門十三,看這幾頭牲口的眼神,除了張果老、鳩摩那和捨得這三個出家的“慈悲人”正常點,其他幾個看戰場的眼神,如狼似虎,恨不得空手入白刃的殺過去。
搖搖頭,李治看向歸海一刀道:“別那麼裝可憐的看我,想去就去吧,小心點!”
“陛下同意了”,刺激之下,歸海一刀也沒謙虛,烏啦啦的大叫一聲:“兄弟們,衝啊。”歸海一刀是老實人,他喊兄弟們衝”可自己確卻是第一個先衝了進去。
一馬當先,勢如猛虎,如飢似渴,這便是歸海一刀此時的樣子,鳩摩那、金風神、裴民、張果老、孟木、西門十三,七人七騎。
一股颶風捲了過去。
兩萬僚人大軍這次是真正的背水一戰了,死死的抵擋住錦衣衛主力”卻具河畔上側後煙塵大起,知其不妙,卻根本無心也無力分兵,竟眼睜睜看著七隻黑色鐵騎,怒潮般掠陣直衝後陣主帥而去。
便在僚人大軍一分神間”歸海一刀一聲怒吼,從馬背上費力的拔出一把李治特地為其打造的大刀,刀名“歸海”。
“歸海”造型一般,材料一般,手工一般,重量和長度十分不一般。
重九十九斤”長兩米,可歸海一刀單手耍起來,倒跟撥弄一根稻草般輕鬆,此時這把頗具玄幻的巨刃“歸海”在群戰中發揮出了它應有的恐怖殺傷力。
一經舞起,氣勢狂霸的無以復加”敵我皆傷。
“大家離他遠點,大統領瘋了。”身後的裴民勒馬,淡淡的道了一句。
手中長劍急掃,閃電般劃過幾個想乘機偷襲的僚人喉嚨,下一個呼吸,一絲紅線閃現脖子,高壓壓得鮮血從狹窄的傷口中噴出了三丈高,最優雅的劍法,最殘暴的殺生術,這就是《裴將軍劍式》。
幾乎在裴民說出的瞬間,西門十三幾人停下了,而在下一秒,被壓抑了太久的歸海一刀徹底暴走了,雙眼血紅,不知是漲紅的,還是濺上的,這一刻的歸海一刀哪有平時的憨厚壓迫,簡直就跟從史前走出的人形怪獸。
“砰!”也許是馬上殺人不舒服,這頭怪獸輕飄飄的跳下了馬,雙手捂著新鮮出爐的“歸海”,躍躍欲井,大步向前。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死!”
“死!”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