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進去後不久,那最後一頂帳篷也燃燒了起來,薛仁貴再沒見到老人出來過。
沉默了一會兒,揮手讓親兵過來,薛仁貴指著那個還在燃燒的營帳道:“去,去把那營帳中的屍骨,用木盒收集起來,帶回中原。”
“喏!”親兵雖不懂薛仁貴之意,但還是馬上應允了。
看著親衛將要離去,薛仁貴突然又叫住了親兵,揮揮手,嘆了。氣,略帶冷漠的說道:“不用了,已經塵歸塵,土歸土了,既然來了,就不用回去了。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這麼多年了,正如他所說,回去了只是徒留傷感,讓他和他的家人們團聚吧。”
吉日格勒,幸福?
“駕!”
薛仁貴在親衛更加不解的眼神中,突然暴喝了一聲,策馬狂奔,趕往下一個部落。
老丈,不要怪我,戰爭無對錯,只有勝與敗。
“目標,鬱督草山,並進!”
原野上春風颳過,似乎還殘存著一縷馬頭琴的悲哀,但隨即被唐軍滾滾馬蹄聲淹沒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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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何為戰爭?諾真河遭遇戰
李敬業大模大樣的走出營帳“憊懶十足的伸了一個懶腰。渾身的骨節便“咔吧咔*……”的發出一陣如爆豆般的響聲,看得出李敬業也是一個高手,深藏不露。
自長城大戰後,風暴般的千里追殺開始,連續數天數夜的連續作戰,李敬業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僵成石頭了,在戰馬上賓士,雖說有了馬鞍器具,但兩隻腿仍然要時刻夾緊,肌肉與神經一樣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難得在戰鬥的間歇有機會這麼舒展一下。
仰起頭,遠處碧玉如洗的天空中,盡是大塊兒大塊兒鉛塊兒一樣的雲團,被季風由南向北默默地推移著,淡黃色的上弦月,在雲層的背後隱約出現。幾顆閃爍的星星,點綴在墨黑的夜空中,就在流動著的雲塊兒的夾縫間,用忽明忽暗的光,證明著它們的存在。
白天裡還是慘白慘白的太陽光,照的李敬業眼睛都痛,但這麼一會兒,再出來時,已經有這麼一大塊雲團的來臨,似乎預示著一場暴雨的滂沱而至。
微微眯起了眼睛,李敬業看向遠處山坡上一今年輕人正在奮筆疾書著什麼,搖了搖頭笑了,伸出一隻手狠狠的撓了撓頭後,李敬業揹著手悠哉悠哉的朝驂賓王那個青草幽幽的小山坡山走去。
“蒼山如海,殘陽如血啊,我的大詩人,又在創作啦,本將為咱大唐百姓問一個,啥時候出來一手千古絕句啊!”李敬業呵呵的調笑著驂賓王,話音未落,已經一屁股坐在驂賓王身旁,躺在草坡上,舒服的直哼哼。
“真正的塞外絕句,是用沙場男兒的鮮血來書寫的輝煌,那才是真正的悲嗆美麗*……”驂賓王滿臉肅色的望著自己身邊的李敬業,誇張的毫無掩飾的呈一個“大”字躺著。
李敬業不知可否的撇撇嘴,驂賓王也裝作沒看見,兩人一正一諧,湊在一塊兒倒也有趣。
“最近隨軍征戰,啥感受啊?”李敬業隨意的問道。
“叱吒風雲”氣吞萬里如虎。”驂賓王回答依舊和嚴肅。
“狗屁。”李數業一聽,樂了,立馬反駁。驂賓王也不生氣,側頭看著翹著二郎腿的李敬業,道:“何故,還請將軍指教。”
“本將軍問你,什麼是戰爭?”李敬業來了興趣,腿晃得更加悠閒了。驂賓王皺了皺眉”思考了一會兒,道:“天兵照雪下玉關,虜箭如沙射金甲。矛戈代筆、猛士瀝血,揮灑於天地之間,馳騁在四海之內,縱觀華夏數千年的歷史,就是數千年的戰爭史,漫漫的歷史長河中不斷翻湧起戰爭的波瀾”戰爭的波瀾又推動著歷史長河在流轉不息,這就是戰爭*……”
李敬業從後面看著驂賓王佈滿征塵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