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急了,他沒帶藥箱啊!
王亨頓時恐懼得不能呼吸了,瞬間雙眼充血,轉臉看向金尚書方向吼叫“金成宇!本官要殺了你!”他想要起身去殺金尚書,可又抱著梁心銘,無法起身。
王諫抓住兒子的肩頭,盯著他的眼睛用力許諾道:“安泰莫慌,你且看著媳婦,為父去打他!”
王亨這是氣的,須得替他出氣。
王諫便殺氣騰騰地轉身了。
金尚書聽見梁心銘懷孕了,有流產徵兆,厲聲叱喝道:“梁心銘大逆不道,懷孕了竟還敢進太廟?又玷汙這金鑾殿,罪該萬死……”他自知死定了,臨死前要給梁心銘添一樁罪名,拉梁心銘墊背也好。
靖康帝恰來到面前,森然喝道:“你若再敢咆哮君前,朕將你滿門抄斬!”一句話便讓金尚書閉了嘴。
眾人紛紛叫“皇上。”
一面讓開,讓皇帝上前。
王諫正衝出人群,和靖康帝頂頭碰上,也忘了參見皇上,靖康帝也顧不得問他,兩人錯身而過。王諫衝到金尚書的面前揚手照他臉就扇了一巴掌,反手又要扇第二下。
金尚書一個不慎被打著了,頓時羞怒,一把抓住王諫的胳膊,怒喝道:“你敢動手?”
王諫猙獰道:“怎不敢動手!”
他不但動手還要動腳呢。
說著抬腿朝金尚書踢過去。
蘇相等人看得神情呆滯,這還是儒雅的王尚書嗎?
金尚書急忙鬆手後退,已被踢中膝蓋,氣急,也抬腿對王諫踢過來,兩人跟市井潑皮一樣對打起來。
蘇相和崔淵忙一人架住一個。
崔淵苦勸王諫:“先救人要緊。此事皇上定會處置。”
蘇相也壓著聲音對金尚書喝道:“還不住手!你還敢動手?”一面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
王諫正要說話,忽然臉色一變,推開崔淵跑了回去。
那邊,靖康帝正問情況。
王亨正惶然,看見他頓時恢復了理智,急切道:“皇上,微臣求皇上救救青雲!她懷著身子,還是寅時吃的東西,到現在水米沒粘牙。她急要診治,要吃東西!微臣懇請皇上救救她!救救微臣的妻子和孩子!微臣肝腦塗地亦不敢辜負聖恩!”說著話,已經滿臉是淚。
他抱著梁心銘不知道往哪兒去,總不能出去在乾元殿外的廣場上、在寒氣浸骨的診治吧?
梁心銘需要一個地方躺下來接受診治,更需要吃熱乎乎的粥米,而這些,只能求靖康帝。
眾人聽了,臉色精彩紛呈。
靖康帝更是心一縮
他一直在驅使孕婦幹活?
他無暇羞愧,急命:“去御書房!那離這最近。”一面又吩咐瀋海:“去太醫院將神醫的藥箱背來!要快!”說完掃視人群,找衛鳳祥,若非這該死的東西闖來,他們先去乾陽殿用膳,哪裡會出這樣事!連他一個大男人都餓得受不了,何況梁心銘雙身子的人?倘或她有個好歹,不但王家父子傷痛,且惹人非議,說朗朗乾坤、皇宮之內,竟把一孕婦給餓得流產,傳出去豈不成了笑話?
衛鳳祥還跪著呢,被人群擋住了。
皇帝沒找著,也顧不得找了。
因為王亨得了他的準話,忙就起身向外去,因要換個姿勢抱梁心銘,好使她舒服些,兩手交替間,靖康帝眼尖地發現他手上全是殷紅的鮮血,大駭。
靖康帝差點叫了出來,話到嘴邊又止住。一是怕驚著王亨,於事無補;二是不想讓旁人知道,畢竟這裡是金鑾殿,是至高無上的皇權所在地,不可褻瀆。
這時,趙子儀上前,兩手抓住王亨的大毛斗篷領口,也不用解的,粗暴地扯斷帶子,一面對他道:“外面冷,用這個將大人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