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樣好嗎?你一向是一個堅強的女孩子,這一次你還需要再堅強一點。阿姨的事情需要人處理,總不能讓她一直這樣,是吧?就算不為自己想,也要為阿姨考慮。”
席佳榆一聽,卻又是滿眼的淚和痛楚,疼得小心的壓抑著大口大口地呼氣,依然無法緩解這身體上的痛苦,額頭上汗水沁出,顆顆豆大。
“乖,鬆開,刀子很危險的。”梁韻飛誘惑著她,伸手另一隻手去撥弄她握刀把的手。
席佳榆緩緩地鬆開了手,雙手滿是鮮血,赤紅一片,把那寒光閃閃的刀刃上也染成上了胭脂的色澤,她的身上的盛開著血紅的牡丹,極致而美麗。
席佳榆踉蹌著後退著,腳下虛浮,身體一軟,就這樣栽倒,呼吸紊亂了節奏,感覺眼前天眩地轉,沉重的黑暗向她壓來。她深呼吸一口,覺得空氣都化成了針刺在了胸口,沒有一處不疼。
她扭頭看著母親,兩步上前站定在母親的床前,那拼命逼回去的淚水又像是洶湧上漲的潮水,簌簌落下,她用手背去抹淚,卻越來越多,呼吸都困難了起來。
“媽……媽……”席佳榆趴在父親的身上,無法壓抑地失聲痛哭,直到眼淚流乾,哭到喉嚨沙啞。
“佳佳,別哭了,讓阿姨安心的走吧。”梁韻飛扶著她的肩,心疼的不得了。
這麼多年來,席母是席佳榆唯一的精神的支柱,兩人相依為命這麼多年,她對母親的依賴非常高。而且她走上交際名媛之路也是因為父親的債,母親的病,否則她不會自毀清白。現在母親不在了,她也就沒有什麼期盼了。
寧峻笙上前:“讓護士蓋布吧。”
“不要……”席佳榆搖頭掙扎著想要掙開梁韻飛的擁抱。
“別讓阿姨不安了。”梁韻飛雙手緊緊地將她圈在懷裡。
席佳榆看著將白而蓋在席母身上的護士:“能不能讓我來,我替我媽蓋。”
護士點了點頭,鬆開了手,白布已經拉到了席母的胸口處。梁韻飛這才鬆開了席佳榆,她不捨地看著母親,仔細地看著她的容顏,想把她這最後的模樣刻在自己的心版上。然後她顫抖著雙手拉起白布往席母的臉蓋上,母親的模樣一寸一寸消失在了她的眸子裡,而終於再也支撐不住,失去意識墜落在了無邊的黑暗裡。
“佳佳——”梁韻飛及時緊緊地抱住了她下落的身體。
夢裡,席佳榆看著母親微笑著和她說再見,叮囑她要好好地和風揚在一起,她就放心了。然後她轉身離開,那身影縹渺如紗,席佳榆伸手想去抓住母親卻撲了一個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消失在自己的面前,卻無能為力。
她趴在地上痛哭著,無助、孤單、迷茫、怨恨……
畫面一轉,她看到了梁韻飛,他的胸口開著一朵猙獰的血花,把她的瞳孔映紅,抬手一看,她的素白的雙手已經是沾滿了鮮血,順著玉白的十指淌落,把她雪白的裙子也染紅了。而梁韻飛的墨眸彷彿幽深的古井,深不見底,裡面湧動的全是滿滿的悲楚,看得讓人心碎得想落淚。
再一變化,風揚穿著潔白的西裝,手裡拿著鮮花和鑽戒在她的面前直直地跪了下去,對她說:“佳佳,嫁給我吧。我會好好愛你,一生一世,這也是媽的遺願。”
席佳榆被這些畫面折磨地不安,在睡夢中都很不安穩,潔白和額頭都沁出了汗水。她嘴裡也在不停的囈語著:“媽……媽……”有淚水從眼角一直流淌不停,溼潤了髮鬢。
她的世界裡黑暗一片,有的只是冰冷的絕望……似乎已經沒有可以醒來的理由。她就任自己這樣一直沉淪在黑暗裡,不想面對布衫。
席佳榆一直這樣昏迷不醒,夢裡被這樣的的畫面給糾纏著,體溫也是忽高忽低,囈語不止。看得守在她身邊的梁韻飛和風揚都心急難受。可是他們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