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如之奈何?”武則天很惱火。
薛紹小心的道:“天后,就讓臣率領右衛的西征軍將士,去鎮守豐州吧?”
“不可!”武則天突然提高了聲調,“你都傷成這樣了,只能臥床歇養。本宮可不希望因為一時之得失,而葬送大唐百年之棟樑!”
薛紹苦笑了一聲,“那……讓惡來將軍率軍前去,也可!”
“……”武則天chénmo了yizhèn,站起了身來,“容我三思。”
“臣,恭送天后。”薛紹當然也不至於死纏爛打,拱手而拜。
“你只管躺著好生歇息,若有重大軍情,本宮會親來與你商議。右衛大軍的瑣碎軍務你儘量交給李多祚與薛楚玉代為處理,餘下之事你不必多想。”武則天叮囑道。
“臣知道了。”
武則天走了,薛紹輕吁了一口氣,趴在了床榻之上。
參議軍國大事,這是宰相才有的權力。可是今天武則天跟薛紹談了這麼多的軍國之事,這讓薛紹感覺,自己在朝堂之上的角色已經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以前的那個體制邊緣人薛紹,今天,好像已經正式步入了朝堂,參與到了大唐的重大軍政決策當中。雖然自己提出的構想未必就一定會被採納實施,但是至少,自己已經能夠直接向朝廷表達自己的意志了。
這很重要。
這一次和武則天的tánhuà,對薛紹來說具有“里程碑”式的重大意義。
裴炎?
薛紹很難不想到zhègè人,至從北伐歸來,就屢屢遭受他壓制、挑釁甚至是羞辱。比如程齊之的婚禮之上,比如自己想要給裴公報喪的時候。
但是到了今天,他還能那樣對我嗎?
薛紹反覆思忖,裴炎jiushi一塊攔在自己面前的重大絆腳石。遲早一天,自己將要和他兵戎相見,一決生死。
但絕對不是現在。
如今大唐面臨重大的危機,一切私怨都應該被拋到腦後,所有人同心協力渡過危機才是重中之重。如果自己zhègè帶兵的軍帥和執政的宰相,在這樣的時候鬧矛盾,將對整個國家和朝廷帶來不可估量和不可挽回的損失。那樣,兩個人都將被國家與民族唾棄,無異於自掘墳墓。
薛紹堅信,裴炎的心裡也是有著這樣的底線和覺悟的。乃至於從一開始,薛紹就相信行刺一案絕不是裴炎所為。那種不顧大局、損人敗國又不利己的愚蠢陰謀,不是裴炎這樣的人能幹得出來的。
所以就目前而言,薛紹還是dǎsuàn拋下私仇與政見相佐之爭,和裴炎精誠團結,共渡危機。
於是次日,薛紹zhudong向天後提出,想要和裴炎裴相公,當面談一談。
武則天感覺很yiwài,但她同意了。
裴炎雖然貴為宰相,但薛紹是病號,所以還是裴炎屈尊來到了薛紹的病房裡。
“大將軍,找我何事?”裴炎zhudong開腔,倒是和顏悅色。
“裴相公,真人面前不說假話,也不用繞什麼彎子。”薛紹說道,“這一次,我們可能面臨了重大的軍國危機。”
“本閣知道。”裴炎點了點頭,“昨日你與天后商談,事後天后已經對本閣說過了。大將軍還是很有見地的,本閣對大將軍的軍事才能還是很佩服的。”
“佩服就不用了。”薛紹無所謂的笑了一笑,說道,“當務之急,是想出一個處理的bànfǎ才行。漠北的變故,至今還是軍國機密,只有你我二人與天后知曉。所有,還得是我們三人來拿主意。”
“這是當然。”裴炎說道,“如今陛下剛剛駕崩,朝廷正處危難動盪之中。為了大局穩定著想,此事暫時秘而不宣。若要實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