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省得,少帥放心。”
城頭之上金鼓大響,城門洞開,薛楚玉率領麾下騎兵衝了出來。
離城兩三里開外的那群騎兵巋然不動,呈作戰姿態。深夜之間兩軍遭遇,都很警惕。
之前去往城下喊話的那一騎拿馬鞭指著城池,笑了起來,“狗洞大開,跑出來一群耀武揚威的狗崽子!”
他旁邊的副將們都笑了,其中一人道:“段將軍,城平縣裡應該是大唐的軍隊沒錯了。但是,薛紹是怎麼進的城呢?”
“誰知道呢!”段將軍扯了一個哈欠,懶洋洋的道,“興許是薛紹派了一群光屁股的娘們兒跑到城平這裡來跳舞,把那些叛軍都晃到頭暈眼花流鼻血,他再趁勢拿下了城池!”
“哈哈!”副將都笑了起來。
“也有另一種可能!”段將軍說得一板一眼很認真,“薛紹被白鐵餘給打怕了,然後哭哭啼啼的帶著他手下的酒囊飯袋們一起投降了白鐵餘。如今城頭遍插偽旗,是為了引誘我軍上當。所以,兄弟們務必提高警惕!”
“確有此等可能!”副將們說道,“那就準備幹他一場了!”
段將軍冷哼了一聲,罵罵咧咧的道:“我最希望的就是,薛紹投降了白鐵餘。那樣,咱們就能打破城池活捉了他再狠狠的羞辱他,出了這口鳥氣!”
“就是!”副將們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朝廷居然讓咱們都督去給薛紹這麼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兒當副手,讓我們安西虎師出生入死的替他打軍功!都督宅心仁厚無怨無悔,咱們這些弟兄可沒有都督那麼好脾性,受不了這等窩囊鳥氣!”
“一定要狠狠教訓一下薛紹,讓他知道安西虎師的厲害!”
“務必要讓那些千騎的紈絝小兒們知道,軍隊是硬漢子和純爺們兒的地盤,不是他那種只知風花雪月吃喝玩樂的軟蛋,該來的地方!”
“段將軍,你是咱們安西虎師第一猛將!稍後你露兩手,先把出城答話的那廝給嚇唬嚇唬再說!如果他們真是叛逆,順手就擰了他的腦袋,提到都督那裡請功去!”
“盡說廢話!”段將軍冷冷一笑,“這還用你叮囑嗎?”
片刻後,薛楚玉率領騎兵到了段將軍等人前方,軍容嚴整的布開陣勢。薛楚玉提著一竿方天畫戟帶著一名騎使張打著“薛”字將旗,上了前來。
“咦,你不會是薛紹吧?”段將軍也帶著幾人上前了幾步,貌似好奇的問道。
“何人如此大膽,敢直呼主帥名諱?”薛楚玉沉聲喝問。
“這麼說你不是薛紹了?”段將軍似笑非笑,神情輕佻如同戲弄孩童一般,懶洋洋的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我乃西平道行軍總管薛少帥麾下副將,薛楚玉。”薛楚玉不與他作口舌之爭,公事公辦一板一板的道,“你們是何方兵馬,你又是何人?”
“安西虎師,段鋒。”
“我聽不懂。”薛楚玉聲音一沉,“說軍鎮名稱,報統帥名諱,並報上你的官職與姓名!”
“孤陋寡聞。”段鋒懶洋洋的說道,“我乃是夏州安西軍王都督麾下折衝都尉,此戰之先鋒,段鋒。這麼說你懂了吧?”
“既是王都督麾下將軍,當知禮節!”薛楚玉義正辭嚴的道,“主帥薛少帥就在城中,段將軍還不回報王都督,入城拜見?”
“喲喝喝!”段鋒大笑,打量了一陣薛楚玉,又笑了,“還提一把方天畫戟,嚇唬誰呢,紙糊的吧?”
薛楚玉仍是不動聲色不苟言笑,淡淡的道:“鑌鐵所鑄,重六十九斤。”
“說錯了吧,六斤九兩才對。”段鋒笑道,“小娃兒,你當是姓了薛就能變成薛仁貴麼,還使得動六十九斤的方天畫戟?笑死人了!”
薛楚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