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不必商議了。”郭元振一邊喝著茶,一邊說道,“咱們不妨寫個二三十人的名單上去,讓吏部去複查。把這燙手的山竽扔給吏部去算了!反正他們歷年主持四善二十七最的功考早就幹慣了這樣的事情,不愁再多幹一次。”
“糊塗!”薛紹當場就不客氣的罵了起來,“這是二聖給我們講武院的特權,你卻要主動放棄!世上還有比這更蠢的事情嗎?”
“呃……”郭元振苦笑,“那你說,怎麼定吧?”
“確實難辦!”薛紹也是搖頭苦笑,“如果是按規定來辦,在這一次講武大會當中表現優異的普通士兵就有二十七個,這其中包括兩隻冠亞軍足球隊的隊員。本身從這些人當中挑十個就是有難度的事情,更何況還有一些來說情的?別的人不講,程務挺與李謹行這兩位老將軍的面子我們不能不給吧?如果我們給他二位面子,那問題也就來了——那些宰相王公和我的親戚、你們的友人、還有我們自己的親隨們,要不要特別照顧呢?……總之,手背手心都是肉,確實難辦!”
商議又陷入了熟悉的死迴圈怪圈,眾人都沉默了。
薛紹喝了半盞茶,頗不耐煩的把杯子一頓,“京官難做,人情世故利益糾葛,讓人頭大!如果是出征在外行軍打仗,只須把功勞薄一翻,什麼都是一目瞭然!”
薛楚玉眼睛一亮,說道:“公子所言極是。如果有機會讓北衙禁軍出征一次,回來之後論功行賞以軍功定提拔,最能服眾!”
“只是可惜了,想法是好的,機會目前是沒有的。”薛紹苦笑。
“公子,有的!”薛楚玉說道。
薛紹意外的眨了眨眼睛,“你有訊息?”
薛楚玉點了點頭,說道:“老將軍李謹行近日生病,想必你們都知道吧?”
“當然。”薛紹說道,“我們不是先後都去探望過了麼?老將軍病得挺重的,都臥床不起了,牛奔每日床前榻後的伺候,倒真像是親生的兒子。”
“是啊,公子你是和太平公主殿下一同去的,我是昨日與兄長一同去的。”薛楚玉說道:“當時我兄弟二人正在老將軍的病房裡與之閒敘,朝中突然來了使臣宣老將軍進宮,說是商議重大軍國之事。老將軍不顧病體沉重,讓家人將他抬上馬車,頂風冒雪的進了宮去。”
“有這等事?”薛紹眉頭略微一擰,若有所思道:“老將軍只是一員統兵打仗的殺場宿將,並無參政議政之權。朝廷在風雪天裡緊急召他進宮議事,或許真是與征戰有關!”
“難道是北方生了亂子?”郭元振一下坐直,人就來了精神。
薛楚玉的臉一下就板緊了,“我與兄長也正是如此猜想。家父去了北方也有數月了,如今隆冬之際北疆風急雪緊,若是草原趁此叛亂,家父必然難於應對!公子……”
“不必說了。”薛紹將手一揚,“我馬上進宮,去探一探陛下口風!”
“公子稍安勿躁。”沉默寡言的蕭至忠說話了,勸道,“老將軍緊急進宮所議之事必是關乎朝廷機密的軍國大事,若非受邀參與否則不得議論打聽。公子此去,會有僭越洩密之嫌,還望三思。”
“蕭長史心思縝密謹慎持重,好啊!我們這幾個粗魯軍漢還真是不能少了你的耳提面命、悉心指點。”薛紹笑呵呵的道,“你看,我約上太平公主殿下一同去後宮以晨昏定省為由去面聖,再從陛下那裡旁敲側擊的討一討口風,如何?”
眾人都呵呵直笑,“如此甚好!”
“那喝完這盞茶,我就冒雪回家。”
一盞茶沒喝完,宅外傳來了一陣女子的歡笑之聲。眾人都很驚訝,軍機重地怎麼會來了女人,守門的衛士居然既沒阻攔也沒通報,簡直是犯渾!
薛紹馬上帶著人從官署裡走了出來,剛冒頭,迎面就飛來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