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太平公主是怕叨擾了地方州縣因此決定不作停留,這才安撫了藍田的官員百姓們。
回長安的路並不太遠,薛紹騎馬走在太平公主的車邊,二人一路閒聊。除了說些輕鬆的俏皮話來打情罵俏,也商議了一下回到長安之後的應對之策。
針對武攸寧,小夫妻倆不約而同的認定要用“律法”這件兵器來對付他,也就是——陽謀!
其實薛紹一開始,走的也正是這條路線。雖然他可以憑藉硬實力以輾壓的方式直接收拾掉鄭氏兄弟,但還是先請了魏元忠以御史臺的名義來出手。這樣,就算是外人(包括武則天在內)明知道事情的起源是薛紹與武攸寧的私仇,也沒什麼可挑剔與指謫的——誰叫武攸寧與關氏兄弟,的確犯法了呢?
至於?至於武則天的內心會否因此而記恨薛紹,這其實已經不太重要了。在薛紹看來,以武則天所站的高度與該有的胸懷來說,這樣的“私鬥”她不會過份在意。實際上以“帝王心術”來說,手下的臣子之間有矛盾有爭鬥,對帝王來說是好事。因為這有利於帝王居中調停並進行駕馭。如果朝廷上的大臣全都連成鐵板一塊讓帝王無從下手,那才是糟糕了。
話說回來,如果是別的人欺負了武則天器重的堂侄兒武攸寧,多半是吃不了兜著走。可如果物件是太平公主與薛紹,對武則天來說就手心手背都是肉了,她內心的天平可能還會更加偏向於寶貝女兒太平公主,和她寄予了厚望的軍界新星,薛紹。
正因為想清楚了這些,薛紹這一次才放心大膽的親自殺到了藍田縣。就算這件事情會讓武則天的心裡有一點不爽,他也不想落下一個軟弱無能任人欺凌的名聲在外。
再者說了,堂堂的藍田公子,身為帝甥又即將成為駙馬,剛剛還北伐立了巨大戰功回來在軍隊裡打下了一定的名望,回京之後居然擺不平一箇中書舍人手下的狗腿子,傳將出去薛紹也就不用在軍隊混了。那些認拳頭多過認道理的軍人,必然深以為恥。
就連太平公主,也會打從心底裡深深的失望!
回長安的路上薛紹在心裡這樣的左右一番權衡,之後認定——自己這一趟藍田之行,算是幹對了!
長安到了。
薛紹與太平公主分道而行各自回家,約定明日一同參觀新修的太平公主府。趕了一程路薛紹多少有些疲累,便準備回家好生歇息一番再說。
回到家中,薛紹發現家裡好像是來了客人,正熱鬧著。入內一觀,原來是裴行儉的夫人庫狄氏來了。
看她穿一身命婦盛裝,想必是剛剛從宮裡出來。妖兒也在,正騎著她的愛犬丟丟,帶著裴行儉的三個小兒子在院子裡一同玩耍。
“呀,薛公子回來了!”庫狄氏見到薛紹分外的開懷,歡喜迎上前來,“一別有其,公子風彩更盛往日啊!”
“見過夫人。”薛紹中規中矩的行了禮。怎麼說也恩師裴行儉的正妻,禮儀不可廢。
“免啦、免啦!”庫狄氏百無禁忌的笑道,“家夫不在,公子就不必拘泥於這些俗禮了。公子這樣對我拜來拜去的,讓我感覺我真的老了一樣!”
眾人都挺配合的發出了笑聲,薛紹微笑道:“夫人今日剛從宮裡回來麼?”
“對呀,我剛剛從侍制院回來。”庫狄氏說道,“日前我聽妖兒姑娘說公子回來,早就想來拜見。無奈侍制院裡的事情比較多,一時耽擱了。直到今日方得暇閒。我這運氣倒好,剛好公子今日就回府了!”
“夫人請正堂上坐!”薛紹迎請。
庫狄氏眨巴著眼睛猶豫了一下,“好,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薛紹呵呵直笑,庫狄氏當真和一般的仕大夫家的夫人不同,磊落耿直頗為直爽,不拘於繁文褥節。
二人進了進堂,薛紹如同款待尊長一樣的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