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氣餒了?&rdo;她靜靜問,沒抬頭。
&ldo;蒙妮卡。&rdo;他說。聽到他的語調,她抬起頭來,看見他正朝她微笑。&ldo;我從來不氣餒。&rdo;他說。&ldo;唔……幾乎從來不。我會去查那件強暴、那件搶劫、那件傷害。要是沒結果,我還有很多事可以做。我才剛開始而已。&rdo;
她點頭,繼續縫補。他記下檔案卡上那三件暴力犯罪的前科紀錄。為了保險,雖然他認為沒有機會,但還是也抄下有破壞公物、勒索、撬開保險箱定罪紀錄之人的姓名住址。他瞥一眼手錶〈厚厚的雙蓋表,是他祖父的遺物),還有時間調查三四個前科犯。
他起身,她放下針線活也站起來,兩人同時脫下眼鏡,一起笑了,感覺實在很奇怪。
&ldo;希望你太太早日康復。&rdo;她說著送他到門口。
&ldo;謝謝你。&rdo;
&ldo;我‐‐我想見見她。&rdo;她微弱說道。&ldo;這是說,如果你認為可以的話。我是說,現在檔案完成了,我多得是時間,可以去那裡陪‐‐&rdo;
他熱切轉向她。&ldo;你願意嗎?我的天,那太好了?我知道你們兩個一定處得來。她會喜歡你,你也會喜歡她。我儘量一天去兩次,但有時候沒辦法。我們有朋友會來看她,至少一開始是這樣,但‐‐你知道‐‐現在他們也不常來了。我可以帶你一起去,介紹你們認識,之後你若願意偶爾去看看……&rdo;
&ldo;當然。我很樂意。&rdo;
&ldo;謝謝你,你真好心。也謝謝你跟我共進午餐,這頓飯我吃得很愉快。&rdo;
她伸出一隻手,他驚訝了一秒,然後握住,兩人握手。她掌心乾燥,皮肉結實,手勁出乎意料的強。
他走進灰暗的冬季下午:天空是發黑的白鑞。他瞥了一眼清單,看看該先找誰,但奇妙的是,他沒有在想清單,沒有想蒙妮卡&iddot;吉爾伯特,也沒想芭芭拉。有什麼東西小口啃噬著他的腦海邊緣,跟命案有關的某樣東西。是他最近聽到的某句話,某人說過的某句話,但到底是什麼,他想不出來。它就這麼盤旋在那裡,可望不可即,令人心癢難熬,最後他搖搖頭,把它甩到一旁,開始在街頭奔波。
那天晚上他十點出頭到家,雙腳疼痛(他沒穿那雙&ldo;警察鞋&rdo;),挫敗得吹起口哨、想起黃水仙‐‐總之就是儘量不去悶想無用的線索和浪費的時間。他沖個熱水澡,洗頭,感覺好了一點;穿上睡衣、睡袍、拖鞋,下樓去到書房。
下午和晚上他調查了六人名單的其中五個。強暴犯和搶劫犯還在坐牢,致命武器傷害罪的人一年前出獄,但不住在那個地址,明天早上必須問問他的假釋官。至於另外3人,撬保險箱的還在坐牢,破壞公物的兩個月前搬去佛羅裡達,而且還周到地留下轉信地址,勒索的那人,狄雷尼實在累得沒去找,留到明天再說。
他木然把自己所有活動寫成報告,加進檔案,然後照例巡視全屋,鎖好門窗。關燈,上床。還不到午夜,但他很疲憊。他真的已經太老,不適合搞這些有的沒的。今晚不吃藥,幸福的睡眠會來得很容易。
等待睡眠降臨時,他納悶把蒙妮卡&iddot;吉爾伯特介紹給太太認識是否明智。他說過她們會處得很好,而確實很有這個可能。芭芭拉一定會對命案被害人的遺孀感到同情,但她會不會認為……會不會想像……但她曾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