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靖之道:“若真如你所說,先前的那個刺客還未解決,竟然又來了一個?偏偏兩個還都是這麼深藏不露的。”
裴楷之大膽地推測:“或許他就是原先那個刺客呢?”
徐靖之反駁道:“怎麼可能?他若是想殺陳帝又何必救普華居士呢?沒有普華居士的回春妙手,陳帝恐怕也等不到我們過來。”
“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陳帝荒唐殘暴,想殺他的人固然很多。但又有幾個人能做到能力、勇氣和智慧兼備,不僅不怕牽累別人,而且抱著必死的決心來刺殺陳帝?同時具備這些條件的我覺得能有一位就已經很罕見了,一下子來兩個,可能嗎?所以我猜測是同一個人。”
“也許剛好是巧合呢?”
“不要把事情歸到巧合,動動腦子深想一下,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
徐靖之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在這上頭鑽牛角尖:“就算不是巧合又怎麼了?他既然要刺殺陳帝,而且證據確鑿。把他抓起來審問不就知道了,你何必浪費時間在這裡想呢?”
裴楷之涼涼看他一眼:“如果是同一個人,那就代表肖錚極有可能知道我和商遙之間的關係,我去陳帝面前揭穿他的身份,他惱羞成怒再揭穿我和商遙的關係,那不就是兩敗俱傷?依陳帝那種妃子被人多看兩眼就恨不得挖人眼珠的德行,你覺得他會放過我嗎?我出了事你還能安然無恙嗎?”
徐靖之想不到還有這一層,無奈道:“現在跟你撇清關係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裴楷之笑:“自然是來不及了。”頓了頓,又道,“我猜肖錚也是抓住了這點才不怕被我們發現。”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陳帝死了你我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自然不能放任不管,偏偏又沒法揭發他,我只好走一遭,去探探他的口風。”
☆、揭穿
“你們要離開?可是陛下……”太后遲疑地看著居坐在下首的長安侯和徐靖之,語聲和藹,哪還有半點當初和他起爭執時的疾言厲色。
裴楷之微微頷首:“我和靖之滯留貴國已有月餘,未免家中父母擔心,所以決定離開。至於陳帝體內的毒……”他看向徐靖之。
徐靖之接道:“陛下體內雖然還殘存著餘毒,不過沒關係,我將針灸之法教給普華居士,由老先生施針即可。太后儘管放心。”
太后長舒了口氣:“那就好。”
徐靖之頓了片刻,又在某人的眼神下加了一句:“但是陳帝半年之內不能食葷腥,不能近女色,太后還是監督著點好。”
太后一愣,隨即失笑:“一定一定。”略頓了下,“兩位打算什麼時候離開?”
徐靖之道:“再過幾天吧,總要安排妥當才是。”
陽光靜好,明媚的陽光透過落地雕花長窗瘋狂地湧進來,裴楷之抬手擋了下,神情有些落寞:“至於在下的未婚妻還要勞煩太后多費點心思,人若是找著了給我捎封信。”
太后笑嘆:“真看不出來長安侯如此痴情。”
裴楷之揉揉額角,沒有說話。
太后又說:“說起來慚愧,老身一直有派人去找,還特意讓畫師們按著長安侯所給的畫像重畫了數十份,派了士兵挨家挨戶地找,可是至今杳無音訊。不過長安侯放心,老身一定幫你找出來。”
裴楷之當然不會真的把商遙的畫像給他們,事實上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畫的是誰。他臉上露出落寞的神情來:“那就有勞太后費心了。”話鋒一轉,“關於刺客的事,因為線索實在太少,我也無能為力,恐怕要讓太后失望了。刺客既然能混進宮來,又能在眾多侍衛裡逃脫,本事可見一斑。他若是聽說陳帝安然無恙,難保不會再起殺心,宛如芒刺在背!太后不可不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