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夏人本來就身受重傷,這會兒在被眾多百姓拳打腳踢,很快便沒了性命。 “狗東西!我呸!讓你們就這麼死了,便宜你們了!” “老子還以為這些夏狗是鐵打的呢!原來也這麼不經死!” “哼!老子還沒打過癮了,這群狗東西,死的太快了!” …… 不少人還不解恨,衝上去補了幾腳,又吐了幾口吐沫。 只見泥濘不堪的地面,幾個夏人已經被踩的不成樣子,血肉一片模糊,混雜在一堆爛泥中,令人作嘔。 “好了!都停下吧!” 王誠再次發聲,混亂的場面終於漸漸恢復平靜。 “鄉親們,都看到了吧!夏人不可怕,夏人也會死!” 下面站著的數千人神色複雜,有激憤,有痛苦,但就是沒有畏懼。 這時,人群中走出一名魁梧漢子,一副莊稼漢的裝扮。 他走到人群前面,高聲道:“王將軍,先前您曾派人跟我們說過,這次被殺的平民百姓都有補償。如果全家被滅,補償發給其親屬,可有此事啊?” 這話一經說出,人群中立刻像炸開了鍋一樣。 “是啊!將軍,咱們來這兒都是為了領那補償金的!” “俺們侄子一家都被那狗日的夏狗殺了,要是沒錢,可怎麼給他們收屍啊!” …… 王誠看著那領頭的魁梧漢子,儘管此人打扮的跟莊稼漢一樣,但他身上的氣息波動沒辦法掩蓋。 這是一名武者! 這麼大一群人中,大部分都是平民百姓,所以此人多半是出自武、秦、李、曹四家,抑或是他們挑出來的一個代表。 王誠也沒有當面揭穿他的身份,雙手壓了壓,等眾人安靜後,才開口說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本將既已說出這話,自然算數。” 眾人聽後,全都鬆了口氣,尤其是南離縣的百姓。 一大清早,他們冒著雨來到這裡,不就是為了領錢? “不過……” 王誠忽然話鋒一轉,道:“南離縣城四五千戶人家,近兩萬人,被殘害的百姓超過一半,如果七大姑、八大姨的都來領上一筆,就算把我颳了換錢,也不可能拿不出那麼多,鄉親們覺得我說的可對?” 眾人聽後,點了點頭。 那些遇難的人家誰還沒幾門親戚,如果所有的親戚全都來領補償金,那得是多大的一筆數目? 領頭的魁梧漢子繼續問道:“將軍,那您說該怎麼領?” 王誠笑了笑,道:“我大周以孝治國,凡領補償金的人家可出一名年輕的後輩,自願來縣城,為遇難的親屬守孝七天,不知鄉親們意下如何?” “守孝七天就能領到補償金?這有什麼不行的!” “俺們家二牛是他大姑的親侄子,別說守孝七天,三年都行!” “我們家也行!我妹妹一家都被殺了,我兒子作為他們侄子,理應守孝。” …… 一眾鄉親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這種好事可不是誰都能遇上的。 “秦公子,三豹怎麼覺得這位王將軍好像另有圖謀啊?” 人群中,武三豹湊到秦飛羽面前,臉上寫滿了“不相信”。 秦飛羽道:“秦某也不甚明白,想來王將軍自有打算。” 王誠抬手再次將嘈雜聲壓下,道:“凡是同意本將之策的,今日即可至將軍府登記資訊領補償金。” 眾人全都拍手叫好,不少人已經忍不住準備跑了。 就在這時,地面傳來一陣陣馬蹄聲。 從東面有數十騎賓士而來,速度很快,短短十幾個呼吸已抵達這裡。 來人速度雖快,但秩序井然,筆直地排成了兩隊,各個身著赤色魚鱗甲,帶著頭盔,頭盔上插著一簇紅色羽毛。 隨著這夥兒人的到來,原本淅淅瀝瀝的小雨竟鬼使神差地停了。 天也在一瞬間變的無比開闊,日光照在這夥人的鎧甲上光芒閃爍。 “御林軍!” 武三豹目光一滯,他認出了這數十騎的身份,赫然是宮中禁軍。 “御林軍怎會來這兒?” 他心裡很是疑惑,下意識地偏頭看向站在一旁的秦飛羽。 秦飛羽沒有去搭理他,嘴裡輕輕說道:“來了!” 話音未落,眾人耳邊響起一道雄渾而又嘹亮的高喝。 “王大人何在?” 只見,從那數十騎中騎馬走出兩人,一人校尉裝扮,另一人卻是文官裝束。 王誠這時已經從大墳坡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