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咱們這兒真的有鳳凰出現過?” 劉慶生跟老人一塊兒坐在門檻上,聽老人說一些過去。 “怎麼沒有鳳凰?幾十年前,你三爺我在一天夜裡親耳聽到從岐山上傳來鳳凰的叫聲,鳳鳴歧山,百鳥朝鳳,這些都是真的。” 老人原本渾濁的雙眼放出精光,他看著院中的梧桐樹,道:“那一夜也像今天這樣,咱們院裡梧桐樹開花,滿山的梧桐樹也都開花了,這附近的鳥啊全都往岐山飛去了。” “三爺,這事我以前怎麼沒聽您說過?”劉慶生皺著眉頭道。 “沒說過嗎?” 老人神色複雜,似是在回憶過去,見他點頭,忽然話鋒一轉:“那就是三爺記錯了,沒有這回事。” “三爺,剛才您還說自己聽到鳳凰的叫聲的,怎麼轉口又說沒有這回事?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啊?”劉慶生佯怒道。 老人語氣嚴肅道:“生子,三爺知道你本事大了。三爺警告你,別去岐山,那是鳳凰待的地方。鳳凰是百鳥之王,是神鳥,不容凡人褻瀆。” 得! 還不容凡人褻瀆? 劉慶生沒想到一輩子地裡刨食的三爺竟能說出這麼文縐縐的話,他愈發地感覺自己這位三爺有古怪。 倒不是懷疑老人家身份,而是懷疑他是不是真的老糊塗了。 突然,老人一把抓住劉慶生的手,那力道完全不像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有的,一個年輕小夥兒都未必有這力道。 他兩眼盯著劉慶生,顫抖著說道:“生子,你可得答應三爺,千萬不要去岐山!一定不要去!” “三爺!不去!生子不去!”劉慶生拍著老人的手背說道。 事實上,他肚子裡的“蛔蟲”早就被勾出來了。 鳳鳴歧山、百鳥朝鳳,這些都是他小時候耳熟能詳的故事,那時就嚮往著有朝一日見一見此等神異之事,也不枉此生了。 與老人又聊了幾句,劉慶生來到院中那顆梧桐樹下。 王誠身著一襲黑色長袍,一頭黑髮被一頂牛皮小冠束起,與吳飛龍、尹博幾人一起圍著那棵梧桐樹打量。 樹高二十來米,皮青綠色,光滑平整,葉子呈心型,掛滿了樹枝,樹葉之間透露著淡黃色,那是已經快要開放的花。 “先生,你家這棵梧桐樹看起來有些年頭了,我還很少見到這麼高的梧桐樹。”吳飛龍道。 劉慶生沉吟道:“從我記事起,這株梧桐樹就已經這麼高了。聽我祖父講,打他記事起,這株梧桐樹也是這樣。” “這麼說,這株梧桐樹起碼有三四百年了。”吳飛龍道。 “不止!” 王誠突然開口:“花草樹木千年為一限,這株梧桐樹近百年過去了沒有一絲變化,很明顯它已經到了蛻變的關鍵時期,只要邁過那道雷劫,天地間便會再多一隻精怪。” “聽大人的意思,這株梧桐樹生長快千年了?”吳飛龍道。 王誠點頭,他已經從這株梧桐樹中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千年梧桐木芯! 可惜,終究差那麼一點,但就是這麼一點,一個是靈藥,一個卻是普通的梧桐木芯,可謂一天一地。 “大人,咱們要不在這兒吃過午飯再走?卑職跟三爺那麼多年沒見,想多陪陪他老人家。”劉慶生道。 “不急!” 王誠擺了擺手,剛才劉慶生跟他三爺的對話他一字不漏地聽到耳裡。 鳳鳴歧山,百鳥朝鳳,此等只在傳說中的盛景他怎麼可能錯過? 如果說沒到這裡也就罷了,既然到了這裡,怎麼說也要見識見識。 “子翔、周航,你們二人去附近弄點吃的,中午咱們就在這兒吃了。”王誠吩咐站在一旁的兩人。 “是!” 二人齊聲應下,隨後轉身出了院子。 他們前腳剛走,後腳來了一名年輕人。 二十來歲,穿著一身破舊的布衣,五官跟劉慶生的三爺竟有五六分相像,都是高鼻細眼,但多了幾分痞氣。 剛一進門見到院中站著的王誠幾人,幾人也在看著他,那冰冷的目光讓他渾身汗毛都乍起來了。 他就跟老鼠見到了貓一樣,身上的痞氣立刻收斂,匆匆略過幾人,來到坐在門檻上的老人,小聲說道:“爺,他們是誰?” “你大爺家的生子回來了,這些都是他們的朋友。”老人道。 年輕人目光繞過王誠幾人,幾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