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太大的威脅性,巫偉偉躲得並不是很艱難。就在躲這兩招的時候,巫偉偉一直是在向我的左側躲,右手持劍的我想要發動下一波攻擊要格外麻煩。
就在巫偉偉躲過那一掀的同時,我腰肢扭動,右手的霜刃順時針削了出去。這一招實在太快了,又用得十分突然,說不準一下子就能把劍架到巫偉偉的脖子上呢。巫偉偉的確是被攻了個措手不及,但他反應也是迅速,第一時間矮身躲避,不過仍有些趕不及,將會被霜刃抵在太陽穴上。只是我的右手突然間感到了一股冰冷的涼氣,這種鐵質利器獨有的感覺我也體驗過太多次了——物華來了。為了自己的右手腕不被齊刷刷截掉,我只好把手微微抬高了一些,結果霜刃貼著巫偉偉的頭頂滑了過去,只削掉了他的幾根頭髮。
“哇!”場外的觀眾看得膽寒,大都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在躲過我這一招後,巫偉偉又繼續向後跳去,脫離了我的攻擊範圍,並擺了個暫停的手勢,“你剛才那一招叫什麼名字?角度實在太刁了,速度力量又快又足,如果不是我躲得夠快,今天這人可丟大了!”
“這是晚輩自創的招式,叫做回劍式!”
“好!不錯!比我年輕的時候強太多了,實在了不起!只是我的熱身運動也已經做完了,你也準備接招吧!”
什麼?剛才只是熱身運動!我也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但還沒來得及多想,一陣狂風就吹到了我的臉上。周圍絲毫沒有起風的跡象,這狂風肯定是巫偉偉運功造成的,他的內功竟然強到這地步。
伴隨著這陣狂風,物華劍再次出動。我以為將要出現的是驚濤駭浪般的強攻,但巫偉偉這一劍速度一般,力量也不是很強,霜刃嘗試著迎了上去,隨後我們兩人便纏鬥在了一起,直到此時我才切身感受到了巫偉偉的恐怖。
轉眼間一百招過去了,我終於找到了一個反攻的機會,霜刃朝巫偉偉的右胸刺去,但刺出去的這一劍實在糟糕極了,毫無速度和力量可言,刺到一半後我自己都不好意思繼續刺下去了,匆匆把劍收了回來。剛才過去的那一百招簡直是對我的一種變相的折磨,前十招我還攻得起勁,但接下來九十招我卻不知道該打那裡了。巫偉偉就像個象棋高手般將所有棋子組成了一個環環相扣的戰陣,每枚棋子都處在另外至少一枚棋子的保護之內,我似乎可以吃掉巫偉偉的任何一個棋子,但接下來我也就被吃掉了。面對著一隻長滿鋼刺的刺蝟,我生出了一種無力可施的感覺,無計可施。
師父很喜歡佛教中“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仍是山,看水仍是水”的三層境界,他仿著這個故事給習武人劃了四個層次,第一層便是初學者,他們才剛剛起步,眼界達不到,只能一板一眼的按照所學的招式出手;等略有所成之後,便不再拘泥於招式,開始隨機應變,但並不能總是做出最佳的應對,在場大多數人都是這個層次;再高一層,就像我這樣的,出手又回到了招式上,對敵人的招式用出最針對的招式,招式都是凝聚著無數人血汗的結晶,用的針比隨機應變的反應實在高效太多了,不過由於並不能融會貫通,有些時候不能做到最針對,反而像第二層次;而最高的第四層,便完全脫離了招數的概念,看到敵人的招數,心中便呈現出了最佳的應對方案,這些應對可以是固有的招式,也可以是天馬行空的隨機應變,但只有將武學融會貫通才能打到這個層次,巫偉偉正是這樣的一個人。
我的攻擊不得要領,但巫偉偉卻打得很是順手,我的招數在他眼中卻滿是破綻,經常被他揪住一點兒窮追猛打。節奏逐漸被巫偉偉所掌握,霜刃也迫不得已要跟著物華的速度來走,越來越慢,我自己被他壓在狹小的一片空間內,不能發揮出自己靈活機動的走位優勢。好不容易在一百招過後,我找到了一個反擊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