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納悶;如果說是雷老爺的兒子,似乎不應該住在這麼一個普通的宅子裡。老人是有些jiān詐,但偌大的城主府總不會差了自己兒子的一間小院落。看樣子,覺得小姐和三哥的關係就像自己和三哥的關係更為理所當然一些。一想起小姐那纖弱的身子骨像自己和三分候一樣也曾被三哥折磨的紅腫不堪,小刀不禁為嬌滴滴的小姑娘感到有些心痛。
看到了兩人猶豫的樣子,雷三再次的招了招手。
兩人只好走了過去。路過廂房門口的時候,三分候悄悄的放下了買來的那一大壺酒。他對那個狐狸一般老人的印象早已大為改觀。所以,他可不想這個可愛的小姐回頭在自己的父親面前告上一狀;你買來的那兩人少年,對酒的興趣比對武功的興趣要大很多,這金子花的真是浪費。
來到餐桌前,兩人先向纖纖躬身行了一禮,叫了一聲‘小姐’。纖纖也不說話,看也沒看兩人,擺擺手,繼續給婦人夾菜。
其實,纖纖的心裡更有些苦澀。幾天前,她才發覺後花園裡似乎不見了那把小小破刀,曾詢問過許老爹,許老爹告訴她去了內堂。內堂那麼大,誰知道巧不巧的被安排在了三哥門下。她本是來看三嫂的,看清院門開時,小花花對著吠叫的人正是小破刀時,她的心還是不爭氣的跳了幾下。
所以,兩人打招呼時,她只是藉著擺手來掩飾內心尚未平定下來的慌亂。擺完手,她想起了一件事;自己好像決定過不跑了。
兩人坐下來吃飯,菜很豐盛,氣氛卻很沉悶。
雷三嘴裡難得蹦出來兩個字,三嫂根本就不言語。纖纖邊吃著,邊轉著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好像正琢磨著如果那個小破刀敢sè眯眯的看著自己就讓他從一把破刀變成廢刀的法子,也不開口。在這個場合,兩兄弟更沒有先開口的份。
五人默默的吃著,只有幾個夾菜的動作,三哥夾給纖纖,纖纖夾給三嫂。兩人自己夾自己的。
女人總是先吃完,纖纖陪著三嫂去了內屋,不一會,就能聽到她嘰嘰喳喳的清脆聲音。
小刀和三分候看了一眼三哥,就立刻敞開了自己的拘束,以風捲殘雲的姿態將剩餘的飯菜全部消滅掉。
剛放下飯碗,雷三對著小刀說了一句,“一會送小姐回去。”
小刀有些愕然,送如此一個jīng靈古怪的小姑娘,這差事怕不全是美妙?
三分候悄悄的碰了碰小刀的腿,遞過來一個曖昧的眼神,彷彿告訴他,這差事美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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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小刀陪著纖纖默默的走在大街上的時候,天sè已晚。路上的行人已不多,偶有幾個,也是低頭急衝衝的奔向家門。
此時,已入夏。
夜空有一輪彎月高懸,周遭有陣陣清風微襲,風裡帶著不知何處瀰漫開來的花香,讓月餘來不曾放鬆過的小刀的心神有些微醉。
如此良辰美景,又陪著一個俊俏可愛的小姑娘就這樣默默尷尬的走回到城主府,小刀覺得是一件不合適的事。
於是,他先開口,“小姐,早就到了三哥的宅子?”這純屬沒話找話。
他只是想打破沉默,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總不能突兀的說一句“今晚的月亮好亮呀。”然後,可憐巴巴的等待著小姑娘那好像看著傻瓜一樣的眼光。
“嗯。”纖纖似乎輕輕的應了一聲。
小刀沒怎麼聽清楚,但也不關心答案,又問了一句,“你管三哥叫什麼?”
話一出口,小刀就覺得面對這個小姑娘的時候,自己有些嘴不由心。
他本來想問的是小姑娘和三哥的關係,但說出口的時候,卻莫名其妙的換成了一個很白痴的問題,管婦人叫三嫂的人,能管三哥叫什麼!
“三哥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