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句話也不敢說，搞得季欽很是焦躁。

本來一件沒有任何懸唸的事，拖得很多天來沒有絲毫進展。

經過了一開始的震驚和條件反射一般的拒絕之後，養父養母稍微冷靜下來一點，也很清楚必須要還，親生爸媽找上門來，他們沒有任何理由把別人的孩子給留在這裡，於是改問季欽，能不能夠定時過去看看平平。然後，等他成年，再決定是隻認季欽這一個父親，還是另外一邊也常走走。

季欽給拒絕了。

他說：&ldo;我不希望鑫鑫處理這麼複雜的東西。現在他還很小，我只希望隨著時間流逝，他能徹底、或者儘量忘記小時候曾經發生的一切，當然，也包括你們。&rdo;

&ldo;……&rdo;

&ldo;我不會和人分享兒子，也不會讓鑫鑫在這件事裡走不出來。&rdo;季欽說，&ldo;我能和你們商量和交易的東西只有錢。&rdo;

季欽知道對方會認為這個回答很殘酷，可是他沒有別的選擇。

……

‐‐最後，經過了拉鋸戰，對方終於不再堅持，大概因為問了些人，心裡明白難以對抗，一直拖著不是辦法，只有承認毫無辦法。

當時，季欽說：&ldo;我要帶走鑫鑫。&rdo;

養父養母是第一次沒有說話，妻子就一直哭，丈夫在她旁邊坐著表情麻木。

季欽問：&ldo;你們要不要錢？&rdo;

他們搖了搖頭：&ldo;那樣就像是把平平給賣了。我們讓平平跟著你回去，是因為覺得只能這樣了，可能對他也是最好的吧。&rdo;

季欽又是哼了一聲。

養父養母只是對鑫鑫說，讓他跟著季欽過去玩上幾天。鑫鑫可能需要一個過渡。季欽打算先把他接到家裡幾天，也許還要再回這裡，兩邊同時進行一陣，然後，隨著在季欽家時間越來越長，鑫鑫變得適應，那個時候，再告訴鑫鑫，以後要一直在親生爸爸那住，這樣也許他能稍微能接受一些。

然後季欽把他帶回了家。

本來這次應該是讓季欽與他一起相處幾天，讓彼此熟悉、讓鑫鑫喜歡季欽，可是事情看起來卻遠遠沒有那麼順利。

鑫鑫一直吵著回去。

&ldo;為什麼？&rdo;季欽皺了下眉。

鑫鑫說：&ldo;我就是想回家。&rdo;

&ldo;這裡就是你家！&rdo;

鑫鑫又說：&ldo;我要去找爸爸媽媽……&rdo;

季欽額上青筋暴起：&ldo;你就我這一個爸了！&rdo;

鑫鑫完全不懂。

季欽心裡受挫：&ldo;不許再想那兩個人！&rdo;

其實季欽想要溫柔一點，可是出口的話還是命令。

一連將近兩天都是這樣。

如果季欽試著好言好語，鑫鑫就說他想&ldo;回家&rdo;，如果季欽稍微變得兇點，鑫鑫便會強忍著哭，縮在那裡用畏懼的眼神看著季欽。

季欽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鑫鑫一定會痛苦的。他不會懂季欽為什麼要把他從&ldo;父母&rdo;身邊帶走，就像他當年也不懂為什麼會離開季欽一樣。好不容易有了感情，卻又要被迫接受另一種完全不同的生活。

可是鑫鑫這種痛苦到底需要持續多久？

他們父子兩個，真的可以回到從前嗎？

鑫鑫以後真的可以和別的孩子一樣成長嗎？

季欽知道鑫鑫昨天夜裡偷偷聯絡養父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