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聲音都還在自己眼前,十多年來的事情一一閃過心頭,恍惚間,彷彿自己還是那個少年,在主君的誇獎下充滿了欣喜。
“哥哥,哥哥?”聲音打破了他的思想。
他被寒風一吹,突然之間意識到自己並沒有回到過去幸福的時光,而在這個山林中,在風雪之中如狗一樣姑且活著。突然而來的無比悲哀和思念,如潮水一樣貫穿了整個身心,他突然之間知道武士的覺悟從何而來。
是應該有個了結了,雖然才短暫的半年,但是他已經筋疲力盡了。
秋田二郎緩慢的抽出了劍,只見血光一閃,劍已經從馬匹的心臟上穿了過去,馬匹發出了一聲悲鳴,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主人會突然之間殺它。嫣紅的鮮血噴濺了出來,秋田二郎緩緩的收回了劍,任憑血噴在臉上,又一聲悲鳴之後,這匹經過多次戰陣的黑馬,轟隆倒在地上。
轉過臉的兄長,眼中閃過的如果野獸一樣的綠光:“三郎,你說的不錯,與其如狗一樣姑且活著,不如死的像個武士,這匹馬是主君賜的,現在殺了,也可以讓大家在這幾天吃個痛快,修養好體力,還有,藥師尚元那裡還有十幾石米,也一起帶來,作成米團。”
他把手伸到了懷中,取出一個小包出來,把小包口張開,其中有金沙在雪地中閃出光華來:“這也是我積累下來的金錢,你去把它與忍者聯絡,就以這個為報酬,探知到黑川慶德的具體行蹤所在,以及附近地區的軍力部署——就算要拼命,也要死的有價值,不要落到別人的圈套內,白白的死了。”
三郎目瞪口呆的望著自己的兄長,瘋狂之後,還存在的那種周密的思維,使他不由敬服——幾乎同時,關注著談話的藥師尚元也發出了輕輕的嘆息,這樣的男人,如果給予他成長的空間,也許日後也會成為大將的潛力吧!
對於他下的決心,藥師尚元也沒有質疑,因為現在情況是很明顯的,生存的空間已經日益消失了,他們只能選擇沉默中死亡和拼命的反撲——儘管這個反撲可能是愚蠢的自殺。
“還有,假如在行動中遇到任何認識我們的村人,如果不是我們的人,立刻就殺了,我允許你們隨便處置,總之就是不能在這幾天出亂子,還有,去聯絡其他的小部分我們的人,共同策劃刺殺行動,但是那種可能三心二意的人堅決不要,如果你覺得有動搖的跡象,立刻殺了。”
從兄長的口中第一次傳出了這樣殘酷的命令,可見失去了領民的支援,對於兄長是一個非常大的打擊。
“是,兄長!”三郎爽快的回應著命令。
而幾乎同時,在視察的黑川在整理著各村的情況,他已經好久沒有穿盔甲了,而是如一個真正的藩主一樣無論冬夏都拿著一把摺扇。
不理會在一邊的小心翼翼的地侍,黑川靠自己的直屬部下來檢測著檢地的檔案是否正確,這以後都是調派兵員,徵收錢糧的根據。
“殿下,天太冷了,是不是應該休息了,而且天已經黑了。”
阿國為黑川慶德點了油燈,那黯淡的光把附近的人影都拉長了一片片的,使附近的人都好象籠罩在黑暗中,看不出表情來。
“還沒有完成呢,阿國,這可不是小事,這可是我藩存亡的關鍵之一啊,怎麼可以不認真的體察明白呢?”黑川慶德笑了:“雖然我在各個方面都給予重視,檢地時也由當地地侍和軍方二方聯合檢查,結果應該說是相當準確了,前幾日的抽查結果已經可以證明這點了,但是這個問題實在太重大,關係著日後我方領地中的諸多關鍵問題,所以不得不再次抽查。”
他一邊說,一邊批閱著檔案,並且聽取派遣出的人員的報告,在檔案下臨時決定明天抽查的地點,並且在上面作出記號:“不過就算是出了問題,也不一定是檢查人員的責任,神社、寺廟、大小多重領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