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一下,他才說道。
「嗯」我應了聲「後面的事我會跟你幹侄子坦白的。我希望你——」
我加重了語氣「信守諾言!」
說完,我立刻將通話切斷。全身像被抽掉脊樑似得癱軟在椅子上。而拿回PDA,坐回到位子上的石嘉然則陰陽怪氣地笑了笑,隨後道:「怎麼樣,能說了嗎?」
「東西在我寢室的陽臺上,就是放空調分離機的水泥隔最右下角的地方。那裡被我們給掏空了。」
遲疑半晌,我才囁喻著說出聲來。
「那阿廖他們呢?」
石嘉然又問起他的手下。
「這我真是不知道。我和無炎沒碰到過他們。」
我邊講邊抬起條大腿,擱在椅子邊緣,接著摸了下剛才觸碰過的腿外側,然後手向下,系起有點鬆散的鞋帶————「什麼人?站住!」
「砰砰砰!」
()
「啊!」
「哎呦!」
「火,著火啦!」
「操,怎麼滅不掉啊!」
正當石嘉然想進一步逼問我的時候,門外傳來的一陣凌亂的質問與槍聲。但很快就演變成了此起彼伏的慘叫。顯然,有人來了!
「他媽的,麻子,帶上這小子。我們走!」
臉色驟變的石嘉然立即站起身體,揮手對麻臉男示意道。
聽見指示,麻臉男緊走幾步,來到我跟前,一臉冷酷地用左手將正對於他的我拽起,發力向前推去。同時,他的右手上,一把寒光閃閃,背上生齒的開山刃已經亮出。
突然,我微笑了。與此同時,前後站立地雙腳跺地竄進,身體側向前傾,左手迅疾而拼命地格擋那隻握有開山刃的胳膊;右手則輕巧一翻,食指和中指間戴上剛從鞋跟內悄悄取出的一把月牙形狀的小刀,由下向上,直取麻臉男的咽喉!
這招是無炎平常空閒時教給我的保命秘技。小刀名為拇指刃,曾是中國特種部隊專用的格鬥器械之一。其優點是短小隱蔽、殺敵無形。
突倏而來的一擊讓原本對我無視的麻臉男陡然睜大了眼。但實戰經驗豐富、殺人無數的好處讓其在這危急時刻做出了最正確的動作:頭部本能的向後猛縮,雙手十字交叉,手擋已胸,刀亙其頸,左腿微曲,右腿則快提硬甩,藉著腰肢的擰動,朝我肋部鞭揣。
前衝太猛的我無法躲閃,只能眼睜睜的被其一腳鞭中。劇烈地疼痛感瞬間便傳至四肢百骸,人更是如騰雲駕霧般地撞破了門板,跌到了室外。
落地之後,我的肺部立刻就感覺到了一種難以忍受的味道。裡面的空氣像是被強行抽空了一樣。眼睛陣陣發黑,身子更是綿軟,無力站起。與此同時,鼻翼間還聞到了很濃烈,摻雜著肉體灼燒的焦糊味。殘存的視線裡,早無站立之人。
一些人已經躺在地上,渾身上下被火焰籠罩;另一些人則被燒的不停在地上打滾,徒勞而無力地發出一聲又一聲淒厲的哀嚎。那些奔騰而起的大火,在我漸趨昏暗地眼中,猶如妖魔一般幽蘭,熊熊之火,真個是焰光沖天。
「站住!別靠近他!不然燒死你倆!」
一聲煞氣騰騰的清叱,模糊,卻又清晰地傳入到我的耳中。說清晰,是因為此語言簡意賅,一聽就明白這應該是對想從室內出來的石嘉然,麻子所說的。這說明我現在還是比較安全的。要說模糊的話,那便是發此話音之人很熟悉,可跟平常此人說話時又大有不同。到底是————趴臥在地,大腦昏沉,全身疼痛的我想盡量撐起身子,看清楚來救我之人的廬山真面目。可是一動,神經中樞就帶給我陣陣啃噬般地痛苦。於是我放棄了動作,只是緩慢地平伸胳膊,將離我不遠的前方,那把甑亮的,之前還對準過我腦袋的「五四」式手槍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