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嘆息了一聲,傅三峰沉聲道:“玄天府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奇恥大辱,奇恥大辱啊。我傅三峰履職圊雲州數萬年來,雖然下轄各仙府,都被神人侵擾過。但是仙府仙軍全軍覆沒,仙府治所被神人侵入,整個仙府幾乎淪喪,這種事情,還真正是頭一次。”
殷血歌知道,這話是在逼自己出頭了。傅三峰都已經說出這種話來了,他這個玄天府令是不可能再坐下去的。他當即站起身來,向前幾步走到了大殿正中,然後向傅三峰行了一禮:“州令大人,玄天府被神人侵入不假,但是邀天之幸,神人九大神國最終覆滅,玄天府重歸仙庭……”
傅三峰打斷了殷血歌的話,他雙眸中金光一閃,一股無形的壓力向殷血歌碾壓了過來。
殷血歌渾身衣衫驟然向後飄飛起來,就好像有一道狂風突然撲面而來,他的衣袂飛舞,發出‘獵獵’聲響。殷血歌穩穩的站在原地,任憑傅三峰施為,身體卻紋絲不動。
眸子裡閃過一抹驚愕,傅三峰釋放出的仙威威壓,幾乎堪比中階地仙全力施為。殷血歌只是一個‘小小的’元神境修士,他怎麼可能抵擋住如此強大的仙威?
冷哼了一聲,傅三峰收起仙威,淡然說道:“玄天府重歸仙庭,這立下功勞的,乃仙庭仙戰部至尊仙君。就本官所知,至尊仙君道行高深莫測,法力如海如淵。以虛空神錨從中央仙域直抵玄天府,這才犁庭掃穴,一舉將那神人餘孽誅滅。”
雙眸中金光大盛,傅三峰冷聲喝道:“收回玄天府,這都是至尊仙君的功勞。殷府令,敢問你何德何能,居然竊據高位?你區區元神境的修士,無異於一介螻蟻,你焉能勝任府令一職?”
挺起胸膛,看著傅三峰。殷血歌淡然道:“玄天大陸混元無極囚神大陣。是我攻破。若是無我。至尊仙君再強大晚輩,哪怕他是至尊仙尊,他也無法用虛空神錨趕往玄天大陸。”
傅三峰的臉色驟然一變,其他那些裝神像的府令也都嚇得臉色一白。他們同時看向了殷血歌——這小子好大的膽子。他的言語中居然敢對堂堂仙君不敬?
那可是至尊仙君,按照他們千方百計打聽來的訊息,這位至尊仙君後臺強硬,乃是一位極恐怖大能的關門小弟子。至尊仙君在仙庭的人脈更是雄厚,加入仙庭戰部短短几年,就獨領一軍,氣焰甚至蓋過了在仙庭仙戰部經營了數個紀元的那些老人。
如此大人物,動動小指頭就能將圊雲州上上下下所有仙官仙吏全部碾成肉泥,殷血歌一截元神修士。居然敢在言辭中挑釁至尊仙君的威嚴?
“大膽!”傅三峰驟然發作,他狠狠的一拍座椅的扶手,站起身來指著殷血歌厲聲喝道:“簡直是無法無天,你焉敢出言侮辱至尊仙君?來人啊,將這廝……”
不等傅三峰下令。殷血歌開口打斷了他的話:“我成為玄天府令,是至尊仙君保薦的。”
傅三峰當即閉上了嘴,他的手指微微一顫,然後迅速的放了下來。他陰沉著臉看著殷血歌,過了許久才皮笑肉不笑的點了點頭:“這件事體,本官卻是不知的。郡守大人將履職公文傳下來的時候,卻沒提起這件事情。”
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迅速轉化成了燦爛猶如春風撲面的笑臉,傅三峰很是和藹的看著殷血歌笑道:“殷府令,卻不知道為何是至尊仙君親自保薦你哪?”
大殿中的眾多府令同時目光炯炯的看向了殷血歌——難不成,這小子居然還和仙庭的某位仙君搭上了關係?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或許,也可能,他們應該和這位年輕的府令搭上些交情?
殷血歌不屑的看著傅三峰,他毫不掩飾他目光中的不屑,而傅三峰也清楚的看到了殷血歌對他的不屑甚至是某種鄙夷。傅三峰的臉色微微一沉,但是他又迅速的笑了起來:“殷府令,至尊仙君,為何保薦你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