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顏裝模作樣地開啟摺扇,隱住了唇畔一抹淺淺的笑意,隨後才說道:“自古道,以色事君者,色衰則恩馳,以才事君者,方能長久矣。”
“這個話聽起來有點對頭。”豔無雙重新拿起團扇,支著下巴,眼風挑過慕容雪顏的臉上,“接著說。”
慕容雪顏見豔無雙已然上心,又接著說道:“但凡青樓,除了陪酒包夜,便以歌舞聲樂見長。這歌舞嘛,若然沒有特色,千篇一律,久而久之,再美再好客人也會看膩了。”
“小姑娘,看你的樣子懂的不少,怎麼,你有法子讓怡紅院再轟動一次?”
“你……”慕容雪顏略驚地回視著豔無雙。她是如何看出她女子的身份的?
“看你的長相,就是我怡紅院的花魁如夢姑娘站在你面前,也差了一大截。”豔無雙上上下下打量著慕容雪顏,不事脂粉,男裝示人,竟也可見其吹彈可破的細緻肌膚,璀璨如星的美眸,美,美得女人都要妒忌了,起身繞著慕容雪顏走一圈,又見她身量苗條,體態輕盈,這樣的身段若是跳舞也是不錯,聽她說話聲音又是嬌柔婉轉,看來歌喉也必然動聽……甩去這些旁的念頭,豔無雙開口切入正題:“小姑娘,入秋便有全京城所有青樓聯袂舉行的‘頂級花魁’大賽,你可有什麼計謀,讓我怡紅院脫穎而出?”
慕容雪顏沉吟片刻,問道:“在如夢姑娘之前,怡紅院可另有當紅的花魁?”
“有。那是紫鳶。那丫頭自從三年前被一個男人拋棄之後整個人變了樣,不接客,不跳舞,不理人,整天縮在後院。二十幾歲的人看起來比老身還要顯老。”豔無雙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
“紫鳶姑娘可是將情意看得太重了,也高估了男人的肚量。”慕容雪顏笑,“如今的她有什麼想法?”
“她最近是想重新接客來著,不過沒人點她哪,這就叫‘門前冷落鞍馬稀’!”
聽到豔無雙口中竟迸出一句古詩來,慕容雪顏再度被逗得笑出聲。“豔老闆,給我三天時間,我會讓紫鳶姑娘重新火起來!”
“當真?”豔無雙的眼睛睜得老大。
“果然!”慕容雪顏用更大的清水眼回覆她。
“好,老身相信你!”豔無雙豪爽地一拍慕容雪顏的背部。這一拍力道之大,差點讓她噴血。
“那麼,豔老闆現在便帶我去紫鳶姑娘的房間,可好?”慕容雪顏一點時間也不想浪費。
豔無雙挑眉一笑,親自為慕容雪顏引路。
除了正面的樓梯之後,迴廊的盡頭另設有一架小樓梯,通往後院。與前面的歌舞昇平觥籌交錯相比,卻是另外一個天地。蟬鳴陣陣,樹影斑駁,透著一絲淒涼。豔無雙將慕容雪顏主僕帶到一個房間的門口,見房內燈光猶亮著,便揚聲喚道:“紫鳶,有客人尋你。”
良久,房中響起一個女子幽然的聲音:“大姐是不是又拿紫鳶說笑了?”
“不是,這次是真的。”
又過了好一會兒,屋內的女子開了房門。慕容雪顏迎面打量著女子的相貌身形。二十三四歲,五官長得算精緻,只是目前有幾分憔悴,若稍加修飾,定能稱得上是個美人胚子,一身絳紫色的半舊衣裙,在夏天這個季節裡看來,顯得過於厚重,配上慘淡憔悴的神色,難怪客人也不願意上門了。
“你就是紫鳶姑娘?”慕容雪顏禮貌地一笑。
“正是奴家。”大概是太久無人問津,紫鳶身上無半分當年花魁的傲氣,謙和得堪比一個丫環。
“我來找你,不是要你接客,而是要包裝你。讓你三天之後以全新的狀態,重新出現在眾人視線裡。”慕容雪顏信誓旦旦地打包票。
“包裝?”紫鳶驚呼。
“沒錯!你想不想重新樹立自信?你想不想重新讓人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