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靳封一聽,差點昏倒。
“運氣好就代表你福澤夠,還會有什麼問題啊?”差點破口大罵,因為那兩隻鳥是他幫她射下來的。
不過既然她擔心,為了讓她明白什麼叫運氣來了,城牆也擋不住,他索性再敲暈兩隻野兔,拎到山路邊等著。
不多時,嶽妗粼已扛了鳥,又捆了一些柴,準備下山去換藥。
關靳封躲在草叢裡,等她走過身邊,立即將兩隻野兔搖醒,推向山徑。
甫清醒的野兔像暍醉酒似搖搖晃晃地走向她,咚地,撞到她的腿,又昏了。
嶽妗粼目瞪口呆看著兩隻“自投羅網”的兔子。
“這是不是叫‘守株待兔’?”不對,她啥事也沒做,所以這隻能說是上天的恩賜。
可是——
“無功不受祿,我什麼事也沒做,可以收這樣的大禮嗎?”她遲疑著。
關靳封差點吐血兼抓狂。
東西給你就是你的了,想這麼多做什麼?快把兔子捉起來啊!他在心裡喊。
幸好嶽妗粼還不算太笨,終是彎腰拎起了野兔。
“謝天謝地,朽木總算開竅了。”關靳封才鬆下一口氣。
她又道:“既是天賜之物,不如就捐給菩薩吧!不對,菩薩吃素,那捐給誰呢?”邊走,她邊咕噥不停。
他兩顆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你不是最喜歡吃兔肉,就捐給你的五臟廟不就得了?想那麼多做什麼!
她忽爾一拍手。“啊!有了,我可以將它們放生,也算功德一件。”
他倒地抽搐,明白了一件事。
要討好她,真的很難很難——
嶽妗粼今年十四,已經是可以出嫁的閨女了,不過因為岳母要求過高,加上她本身又對出嫁沒啥兒興趣,因此婚姻大事便一直耽擱下來了。
其實嶽夫人的要求也很正常;她夫婿體弱,兒子又是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書生,雖家有薄產,兩個女人也無法妥善經營,因此希望將來的女婿能為岳家多出點力,好好孝順一下岳父、岳母。
可是,你女兒嫁到別人家裡,無法全心為婆家盡力就算了,反要人家兒子照顧孃家,這樣的要求,有多少人願意?
加上嶽妗粼又非國色天香的大美人,雖不醜,但滿腦袋奇異的想法,常教人啼笑皆非,在發財村內自是乏人問津。
直到近幾個月,她好象服了仙藥,整個人無端端閃亮了起來,才開始又有媒婆踏上岳家大門。
“娘……張大嬸!”媒婆二度上門了耶!嶽妗粼懷疑哪家公子這麼有勇氣,敢來挑戰她孃親的底限。不過她不擔心,反正沒人鬥得贏娘,微笑打完招呼,她回廚房做飯去。
張大嬸瞧了眼嶽妗粼容光煥發的模樣,輕咋舌。“大娘好福氣,有個這麼標緻的閨女。”以前怎麼沒發覺,原來嶽妗粼精神飽滿、淺笑盈盈的時候,瞧起來真是挺可愛的。
嶽夫人不置可否地笑了下,其實女孩子只要好好調養,要養得珠圓玉潤有何難?
不過之前家貧,沒什麼好東西吃,嶽妗粼才會顯得面黃肌瘦。近一個月以來,他們打獵、捕魚、下田都有大收穫,吃得好,女兒自然健康漂亮。
但就因為女兒漂亮了,她才更不願隨便將女兒嫁出去。
“張大嬸,客套話對我是沒用的,你知道我的要求,那姓……李、劉、還是王?隨便啦,反正只要那位公子答應將來照顧我們兩老,他隨時可以來娶親,否則就甭談了。”
“是金公子,隔壁街賣豬肉的金家三公子,他願意入贅。”
“但我們家已經養不起第五張嘴了。”照嶽夫人的意思,女兒是要出嫁的,將來衣食都不必她來操心,而且又能多個女婿來幫忙做事,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