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記不記得我們見面第一天,你看到我時,心裡有什麼感覺?”
“詫異。”他說得直接。
“你的答案真叫人失望,你知道我看見你是什麼感覺嗎?我心裡想;—好熟悉哦,我是不是見過你,在此生或是上輩子?
“雖然我不敢篤定,就是這個男人了,但是對你,我印象深刻,我想如果我們沒辦法再見面,我一定會有深刻遺憾。
“可是你進來了,走進遊雲山莊,咻地,也走進我心裡,所以我堅信,不管有什麼困難,我們都會繼續。”
這就是她的目的?她的目標是他?她想和他繼續?毅爵懷疑。
他坐起身,試圖在她眼裡找尋答案。
她喜歡他的眼睛、不介意被窺探,因為她的心坦坦蕩蕩,一如她對他的愛,無偽。
“毅爵,如果你沒有真心,請早點告訴我,不要讓我一天天陷進去,這樣對我好殘忍。”靠近他懷裡,她在他的體溫中懇求他的真心。
他沒推開她?是不是代表,他捨不得對她殘忍?
想到殘忍二字,毅爵兩道濃眉迅速結出寒霜。
當時,她並不介意對他殘忍,不是?
我不愛你,你只是計劃中的一部分。
那是她親口對他說的話。
是什麼改變她的計劃?是什麼讓她裝作失去記憶,好對以前的話語翻供?毅爵猜不出來,但他開始武裝起自己。
第十五天,不相信愛情的傅毅爵信心擺盪,她的一顰一笑悄悄地佔住他的心情。
夜裡,在歡愛過後,他常撫著她背上的兩道舊疤,想像她曾受過的痛苦,於是偷偷的,愛憐從心的裂縫處向外滲透。
他發覺自己不再那麼恨她,他發覺自己享受起她的愛情,他發覺自己貪戀她倦極累極的熟睡容顏,他發覺自己越來越不想離開她身邊。
跟在這些發覺之後,警訊響起——
心動搖了,是否意味著另外一次的傷害?
溫柔眸光斂起,冷冽閃過眼底,抽出她壓在頭下的手臂,他迅速起床著衣。
熟睡中的時芬翻翻身,沒有他的體溫,她睡得極不安穩,睜開眼睛,她發現他站在窗戶前面,頎長的身子,在月光下拉出一道深黑色影子。
“你睡不著嗎?”支起上半身,她朝他問。
“對。”
“那……我起來陪你?”
他不置可否。
於是她起床,穿上自己的衣物,走進廚房泡三亞咖啡,咖啡香飄出,像夜間濃霧,一點一點眾攏,圍繞迷路的人們。
搬來兩張藤椅,她沒開燈,憑藉著月光,摸索他的心事,他的臉灑上一片柔和光暈,軟化剛硬線條。
坐入椅子,她開啟話題。
“在想什麼?”
他不語。
於是她延續過往模式——她說、他聽。
“知不知道,我從什麼地方開始愛上你?”
“不知道。”
他的口氣很糟糕,正常人會將這種口氣當成拒絕,表示他心情正壞,拒絕和任何人交談,但在他面前,她老早碰過一身灰,她只當那是他習慣性的表達方式,不帶半分惡意。
於是,對於一個不怕把熱臉貼上冷屁股的女人,他的憤怒效益變得很差。
“是從你的憤怒開始,我愛上你。”
“憤怒?”她有沒有說錯,她愛上他就因為他表現出過分的態度?她有被虐傾向?
“對,是憤怒。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你對我好生氣,我不明白為什麼,猜想你是因為被困在這裡而憤怒,於是這裡的花花樹樹,這裡的天空、人物都成了你洩恨目標,我自然也不例外。所以,你的憤怒沒有嚇到我,我反而深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