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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周洛的爹爹當年遇害之時,是在提督任內,而且那時明朝天下初定,當時各路英雄尚各有不少勢力,說是外賊所殺,大有可能,但誰又能說不會是朝中人爭權奪利所致,現下我們既巳到了金陵,何不一探。
他這一去,要到深夜始返,那周洛兀自醉酒未醒。
辛梅在他床前立了好一會,不由深深嘆了口氣,才去睡了。
一夜無話,兩人第二天一早上路,辛梅也未說出替他尋訪仇家的經過。
一路之上,周洛每晚皆趁辛梅睡熟之後,半夜起來練劍,和練那無名老人所傳的無名功夫。當真老人那套武功也無以名之,皆因它包羅萬有,可以集拳腳指掌之長。他按老人傳授的運氣口決,將這套功夫施展開來,頓覺兩臂成了繞指柔,但發出之後,卻又威不可當。
兩人奔河套,何止萬里,行個多月,才到達潼關。他每晚苦練,這時巳武功大進,離門劍亦巳練到了五七分火候那五行方位,也巳走得純熟,真個是變化萬千。
周洛先前尚未留意,每當他半夜起來練武功之時,辛梅自是睡熟了,但這麼久的時間,奇怪他似都沒發覺,周洛這時可有些懷疑了。但時時留意,亦來發覺辛梅起身來偷看他練武功。
這晚兩人到了潼關,周洛忽然記起此間距終南山巳近,那終南山可是奼女金燕的老巢,當日黃衣少女曾說要去終南,他現下武功雖然大進,但不論武功和功力,都相差很遠。這一個月來,雖然一路平靜無事,毫無阻礙,但知任何—起人也不甘休,那奼女金燕是隨時會追來,桑氏姊妹雖然知難而退,但她們迴轉雪山之後,那妙化夫人定也會尋來。他武功雖已大進,無如對手太強,若是那妙化夫人果然尋來,只怕比以往還要討厭。
他耽上心事,辛梅如何看不出,笑道:
“我知你為何神不守舍,怕那個女魔追來,是不是?”
周洛道:“你猜得對,再從此往西,日近終南一日,奼女金燕不是說半月之後,即能將黃梁功練成麼,只怕早追來了。”
辛梅忽地噗嗤一笑,說:“瞧你,以前都不怕,現在你劍術巳成,老爺子教你的功夫也大有進境,怎麼還怕她?”
周洛聞言—怔,說:“你怎麼知道!”他—想到若是辛梅偷瞧他練了功夫,以他的聰明,這多時間,只怕會了。
辛梅卻淡淡一笑,道:“你別怕,我沒偷學你的功夫,你忘啦,我沒你有上天梯的氣功根基,便想偷也沒用。”
周洛心道:“果然他說過,而且那無名老人也說因我練了上乘氣功,學來最易,想來不假。”但他仍問道:“小梅,這麼說,你偷瞧我練功夫,那是不假的了。”
辛梅笑著一撅嘴,道:“瞧瞧有何緊要,我不學你的就是。”
說著,忽地腳步一停,輕輕咦了一聲,說:“你瞧,那是誰來了?”
一言未了,拉著周洛往回就跑。
這時兩人正行走在潼關街上,傍晚時刻,街上行人正多。周洛忙看時,卻並未見有甚可疑之人,而且只一瞥之下,即被辛梅拉走了。便有甚可疑之人,他也無法瞧見,心想辛梅天不怕,地不怕,突然這般慌張,必有原故。也就不問。
但往回走不多遠,辛梅巳一閃身,到了街簷之下。
周洛隨後,只見街上人來人往,都是些生意買賣人,並無一個惹眼的,這才問道:
“小梅,到底你瞧見誰了?”
那知辛梅突然一笑,道:“也許是我看錯啦,沒事。”
當下兩人投入店中,那辛悔竟然—反常態,溫柔得很,比時巳是五月初頭,潼關在北地,早夜仍有寒意,忙忙地替他加衣,又弄不少精緻的菜餚。
周洛好生過意不去,心想我比他年長,倒要他來照顧我的起居